潜入别人家中这种事情她还是没有任何的经验,她躲起来在确定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一切都很安全之后,才开始观察一楼室内的环境。

庄园里的大多数房屋都相互连通,没有房门,只有通道意味着房屋之间功能不同,并将它们相隔开。

目前张白白所在的位置是庄园的餐厅,有时候也可以做会客厅使用。

墙壁和顶部都绘有宗教性质的壁画,正中间的地方挂着皇权象征的概念油画,再侧面放置着这一家贵族的全家福。

家主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他的妻子是个薄唇的女人,看起来比他年长,他们孕育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画面中最小的儿子还在襁褓中。画面里并没有出现杜夫人,倒是能看的出来画中的女人骨相和杜夫人有些相似。

这个家族的家庭成员们现在还未落座,仆人和奴隶正在整理饭桌,摆盘,还有往壁炉里添加柴火。

张白白看见了刚刚在楼梯上说话的那两个仆人,她们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矮小。在这样的环境里完全没有一丝活力,表现的过度谨慎,几乎没有交流,所有的对接都在无声中完成。

室内光线呈现一种又亮又暗的矛盾感,房间里点着很多蜡烛,餐桌上还摆放着两盏新进的煤油灯。在连通各个房间的走廊里,还有瓦斯灯的管道,墙上亮着不算稳定的瓦斯灯。

光源多且杂,但每个光源都不足够明亮,导致房间里有许多暗面死角,人们的面部也变的模糊,给人房间里又亮又暗的矛盾和错觉。

昏昏欲睡。

张白白看了看系统收集病毒的小盒子,没有提醒。

她强迫自己的脑子转起来,去对抗房屋里缺氧带来的睡意。她观察到这些仆人大多没有明显的病症,无非是轻微的咳嗽和病恹恹的状态。

大约在晚上6点的时间,张白白的脚已经站的有些酸软,但她不敢移动,怕影响了变色龙技能的效果。

楼上传来了摇铃的声音,整个死气沉沉的餐厅橡实突然活起来了一样,仆人们的动作加快,井然有序。

之前在楼梯里说话的两个小女仆将做卫生的工具全部收起来,在女仆长的催促下匆匆向地下室走去,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入贵族主人的眼中。

女仆长快速清点了一遍桌上的餐具和饭菜摆放,确保那些挑剔的主人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好心情。

家道没落,不见天日,只能在这个旧宅子里日复一日的生活,让那些本来享受特权夜夜笙歌的贵族,在生活的琐事上愈发挑剔。他们变的喜怒无常,在一切可以继续以前的权利的地方发泄自己的怒火,不准任何人挑战他们的权威。

家主从楼梯处下来,穿着红色的正装,对于一个普通的晚饭来说过于的正式。

他还保留油画上的面部特征,但是更加的苍老和无神。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本来家族特征的红头发也变得枯黄毫无光泽。抹了很多护发油,但依然像是顶了一头的枯草。

他在壁炉前的主座坐下,其他人依次落座。

右边是他憔悴的妻子,坐边是他的一儿一女。另外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很有可能在暗无天光的瘟疫世界中损命,就算不是瘟疫,这里人的育儿方式养不活孩子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进入餐厅的,还有一些油画中未出现的面孔。除了一个年轻看上去愚钝的男性外,其余都是女性。大部分上了年纪,穿着守旧的黑裙,是家主或近或远的亲戚。

所有人坐好,仆人伺候在旁,等待家主的例行询问。

“杜夫人呢?”

旁边的女仆长解释道:“杜夫人今日出了门,为了不把疫病带进来,她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样啊,那就把晚饭送到她的房间里去吧。”家主轻描淡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