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安排的,老爷太太也抽不开身,夫人您一个人照顾孩子也累,不如都在朱宅,还热闹些。”
话说的漂亮,可陈远路只想笑,他可算明白了,今天莫名其妙拉他去医院又莫名其妙给他送回来,倒像是老子想知道当年真相,儿子想见他最后一面似的。
啊呸,什么最后一面,陈远路捏着手机不说话,下车后直奔房里,关门上锁一气呵成,他估摸着姜宴今天也会早回来,关于自己的动向基本都是透明的,谁来接了谁送回了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姜宴,自己一声不吭,他必然坐不住,可又不想打电话跟查房似的让他觉得“不自由”,于是只能硬憋。
陈远路想,他对这些男人可真熟的熟透了,那么难道他们不了解自己的性格吗?
那个ICU里必然躺着一位需要郦鱼门本人来处理的“尊贵的人”。
陈远路在宫中那年与郦鱼门交流不多,也很少见到,但他并不避讳以女装出现,并且偶尔看自己的眼神也格外复杂,那通常是他从元明东的书房里出来时会看见。
郦鱼门是郦东英的“父亲”......他与郦玫生下了他。
而很快,林心也要接替郦玫的角色,为郦东情生下子嗣。
好像一切都串了起来,东英的失联,谢安平的质问,谢俸的打哈哈,还有郦鱼门的出现,所有都指向一个陈远路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性。
拿出手机翻通讯录,翻了一圈没有找到想找的那个人时,才想起,他就删掉了“谭园”的号码。
.......原来他也和东英一样,一声不吭就玩删除啊。
手指又滑向元舍舍的号码,却犹豫了,而后滑过,认命的去找柜子里压箱底的那件旗袍。
真可笑,删掉了又要重新加回来,檀香味经久不散,哪怕旗袍都洗过了还是有股淡淡的气息,就如元檀本人,哪儿都忘不掉。
当然不要找舍舍,因为“那晚”本就没有他的参与,他能找的也只有元檀一人。
那张名片小卡被他塞在旗袍里,一如送来时的模样,原以为以后都不会再翻开,谁知,小丑是自己啊。
对着名片,把那串数字再一笔一划的输入,最后姓名录入“元檀”。
他们在那场瘫痪的激情最后已经互相通报过了彼此的姓名,他不是痴痴,他亦不是谭园。
“嘟嘟”
电话拨通,听着电流声,陈远路还在想,放过自己,反正不管元檀那边是怎样的死德行,他都只是为了东英而已,忍住、忍住......可干巴喉咙还是暴露了自己的紧张。
电话接通,陈远路干巴巴的“喂”了一声,卡着嗓儿,没叫出后面的元檀二字,却听对面无声不,能听到呼吸,并不稳当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笑了出来。
“陈远路,陈先生,陈太太......我每日等你的电话可不是等你不说话。”
......等我......陈远路愣住,久久未能发声,而元檀也不急着催,只是大概沉默的时间太久,突然说了句:“......我是元檀。”
我知道啊。
难不成你以为我打错了,我可是现找现拨.......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正常的”元檀让他觉得陌生的像另一个人。
“我、嗯......我想问你......”
太不对劲,这样说话也太客气了,他需要对元檀客气吗?
陈远路放下那些复杂情绪,改口道:“东英是不是回来了,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或者.....有没有办法查到市一院ICU里军部今日新进的伤员。”
谢安平说封锁消息也不可能对着宫里人封,既然郦鱼门都去了,这事说不定元檀早已知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