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冰蓝色的魂灵,假以时日,能当七重修士使用。

七重,不就相当于一个湛殊镜。

湛云葳觉得若是湛殊镜知晓,心态必定要炸,人比人气死人。

至少她现在心态也不稳,忍不住看一眼越之恒。越大人故意的吧,警告她想跑没这么容易,让她老实一点。

“湛小姐知道我什么意思就好。”

他给她解开困灵镯:“文府不安全,今晚可能就要出事。我将器魂给你,如果湛小姐遇到什么事,它可以保护你。”

湛云葳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解开困灵镯:“你不怕我跑了?”

越之恒眸色冷静扫她一眼:“你若离开,诏狱中的人活着也没价值。”

湛云葳听出越之恒话里的要挟之意,偏偏她确实不能枉顾十数个族人和白蕊的性命。

她闷声道:“越大人放心,我肯定不跑,白玉蝶还在你身上呢。”

真离开了也是个死。

越之恒默了默,没说话。

湛云葳也意识到这话不妥,简直就像提醒越大人什么一样。她顿了顿,移开眼睛,戳着那团冰蓝色的器魂:“越大人,它有名字吗?”

“还没取。”

“那我该如何称呼它?”

越之恒无所谓:“随你。”

器魂幻化成一个剔透的玉镯,戴在了她手腕上。

如越之恒所说,到了晚间,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文矩派人来请,说府中宴客。

贵族往往会在府中豢养门客,宴客一事算不得稀奇。

今晚甚至文城主也在。

越之恒只身赴约之前,对湛云葳道:“湛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自保为先,我会尽快来找你。”

湛云葳点头。

*

文府,觥筹交错。

舞姬在酒池前跳舞,尽显奢靡。士族本就豪奢,文家更是其中佼佼者。

金杯做盏,玉筷为箸。

越之恒视线扫了一圈,发现门客的水准良莠不齐,好的约莫有个四五重灵脉,差一些的,只有一二重,文家也收留。

仿佛印证了文家心善爱才。

美人轻纱薄袖,旋转之间,顾盼神飞。门客中有些是寒门,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红着脸,借着饮酒的姿态,掩掩藏藏偷看。

文矩微微一笑,使了一个眼色,舞姬们跳罢一曲,纷纷上前来斟酒,更有乖巧可人的小侍,从屏风后走出,来服侍女客灵修们用膳。

王朝的宴会大多如此。

府上的舞姬和小侍,也多作招待客人之用,千娇百媚,温柔小意。

一开始还有人自诩正人君子抵得住,可很快发现其他人习以为常,便渐渐放开。

这些门客大多没有家室,无所顾忌,少数有的,也只是略显犹豫,渐渐溃败。

这些舞姬和小侍倒也琢磨出了生存之道,最好挑选温雅、年轻俊美的客人作陪。

越之恒坐在角落,看上去并不起眼。

一个青衣舞姬来到他身侧,一开始以为这青年样貌普通,近了她眼中才带上几分惊喜之色。

眼前这位郎君,可真是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狭长冷锐,视线扫过来,竟还有几分清冷之意。

改颜丹只会改变人的容颜,不会改变人的身形。

她阅人无数,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白衣郎君衣衫之下,有一具多么年轻有力的躯体。

文城主一直没露面,不时有人受不了撩拨,揽着美人离开。

青衣舞姬媚眼如丝。

但这郎君十分不解风情,她半跪着,越之恒不为所动,也不曾伸手来扶她。她笑笑,垂眸间,手中美酒倒在了越之恒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