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僵硬地抬手,摸了下被打过的左脸。
“厉总。”邢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咱们是回去,还是……”
厉惊寒重新坐直腰身,指尖抠进温莎结,松了一松,轮廓明晰的下颌线却紧绷如弓。
“回德奥!”
……
回到客房,白簌紧锁上门,立刻从桌上拿起药盒,往嘴里灌入药片,生吞下去。
她靠在床头,平复好久,头才不痛了。
可眼泪却像泪腺崩坏了般流个不停。
她哭,倒也不是因为厉惊寒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欺负了她。
这点疼算什么,哪儿有那天晚上,他说娶她只是为了报复她来得疼呢。
她更多的,是心疼爷爷的一番心意,就这么被狗咬碎了。
为了条裙子哭成这样,夸张吗。
不夸张,因为爷爷不会再做给她了。
白簌擦干了眼泪,将裙子褪下,从行李箱中翻找出母亲留给她的针线盒,坐在桌前打开台灯。
她找到颜色合适的线,穿针,抚平裂口,手法娴熟地仔仔细细缝补着。
就这样一直缝,一直缝,直到腰酸背痛,才放下活计。
柔和灯光下,衣襟处的口子已经严丝合缝,乍一看根本看不出。
只有定睛细看,才能看到缝补的痕迹,这条裂痕也随之存在于她心口上。
“爷爷,活着真的好难。”
白簌用力揉着酸痛的眼睛,揉出了泪来,“簌簌想您了。”
她想起爷爷临终前将她的手和厉惊寒的紧紧叠在一起,满眼慈爱地看着她,一遍遍地叮嘱:
“簌簌,和阿寒好好过日子啊……”
“爷爷,对不起。这次,我要让您失望了。”
白簌将蓝裙子搂在怀中,含着泪轻轻地笑着,“不过没关系,迟一点,我们天上见。”
第33章 听说,你们闹离婚?
休整了三天,白簌见厉惊寒没再扰她,决定退房回地下室住。
“退房。”
“请您再给我一千二。”前台服务生见她貌美,忍不住多看几眼。
“好。”
白簌本想拿手机支付,可想到里面也没多少钱。
用了这一千二,以后万一有点什么事,要用微信支付,反倒不便。
于是她翻找出银行卡,递给服务生,“刷卡吧。”
服务生接过,往POS机上一刷,示意她输入密码。
白簌按完六位密码,服务生眉头一皱:
“小姐,你这张卡被冻结了,刷不了了。”
“怎么可能?请你再试一下。”白簌神情一怔。
服务生又试了两次,“您去银行查一查吧,确实刷不了。”
结完账从宾馆出来,白簌整个人仍处于懵懵的状态。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她的卡被冻结了?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竟是弟弟所在学校的班主任。
“李老师,您好。”
白簌很是客气,却充满忧忡,“是……小悠在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白小姐,是这样,白悠的学费到现在款还没汇过来呢。这全班同学都交了,就他没交。他的情况我也不好催,所以只能联系你了。”
“还没……怎么会?”
白簌美眸微瞠,急声问,“您没有联系白氏集团的程秘书吗?我弟弟的学费一直都是他负责交的。”
“联系了,可程先生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啊,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打了不是?”
李老师有些不耐烦,“今天是最后期限财务要封账了,五万的学费款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