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咯咯笑着,去抓皇后的手指。
皇后说:“爹爹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去崇吾郡参军,查清你叔父的死因。等爹爹混出点名堂来,就接你去崇吾郡,好不好?”
鬼医和谷主在药田里锄草。
鬼医说:“死不老,你的小美人要跑了,是不是考虑再出去捡一个回来?”
谷主慢悠悠地说:“急什么,小猪不是留给我养了吗?再说了,生二胎不好。皓尘还活着,我捡第二个哪有精力伺候?”
深夜,皇后哄小猪睡着了。
小猪还很小,睡着的时候张着嘴打小呼噜。
皇后走出房门,看到谷主正站在山上,遥遥看向北海。
皇后过去,说:“师父还没睡?”
谷主说:“你明日要启程去崇吾郡,今夜该好好休息才对。”
皇后说:“我睡不着。”
谷主说:“萧景澜之死,我派人去查过了。崇吾守军无人知道他为何而死,也没人知道戚无行到底做了什么。你去了,也没有太大意义。”
皇后说:“景澜死的不明不白,此事不查清楚,我一辈子都不得解脱。”
谷主点点头:“不错,不错,是该查清楚。对了,再跟你说个事儿。你那老相公,真找了不少神棍养在宫里,天天给你招魂呢。天下奇人无数,说不准就有哪个真有本事的。你若是觉得魂魄不稳,快些回逍遥谷,免得真被人把魂招了去。”
皇后说:“多谢师父。”
北海之畔的风很冷,皇后转头看向谷主那张面具,总觉得十分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于是皇后问:“师父一直戴着这个面具,可是因为面具是什么重要之物?”
谷主漫不经心地说:“想看为师的脸就直说。”
皇后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或许是谷主身上这副老朽已是百年身的气质太过浓郁,让他不小年纪的一个人,竟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似的。
谷主回头看向皇后,低笑:“给你看一眼也无妨。”
说完,谷主在皎皎夜色下,漫不经心地摘下了那张面具。
皇后目光涣散了一瞬,许久之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师父,您还是……戴上吧。”
谷主说:“世人贪欲,叶家皇室,更是骨子里便流着贪婪阴毒之血。你脚下这片土地,便是昔日是漠北侯府。漠北侯在苎萝礁圈起牢笼豢养鲛人,供京城权贵们玩乐。若生来怀璧,就该有自保之力。若无力自保,必会被世人贪念吞噬殆尽。皓尘,你那老相公便是个贪婪至极的妖物,不想被他生吞活剥,就要让他心存些许畏惧,他才会敬你,怜你,亦珍重你。”
皇后有点茫然:“师父,您是在劝我……”
谷主矫揉造作地叹了口气:“你若真的无心,也就罢了。若还爱着,我向来是的劝和不劝分的大好人啊……”
此时的皇宫,已不复昔日繁华热闹的景象。
皇上独坐在凤仪宫中,守着一具腐烂成泥的枯骨,沉默着与满地半仙道长大师相对而坐。
这一年来,他派人四处寻找可通鬼神之人。
无论是四荒祭司,还是云游仙人,凡是自称能入黄泉地府的人,他都统统派人请入皇宫中,整日整日地焚着尸香,在烟雾之中等待有谁能给他带来一点好消息。
宫人进来,低声说:“陛下,秦贵妃到了。”
皇上闭目,沉声问:“他来做什么?”
宫人不敢说:“许是心疼陛下,来劝陛下歇一歇。”
皇上低笑:“心疼?这世上,还有人心疼朕?让他进来,有话快说。”
秦湛文走进来,不卑不亢地行礼:“陛下,段清涵是文臣,从未有军功,你派他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