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岁,我已经没办法不爱你,在心里默念亿万遍。
“十几岁,第一次见到你的相片,也觉得你很好看。”
二十几岁,我已经没办法将视线从你身上挪开。
安知拉住他的一只手,展开到面前,用食指在疤痕上细细描摹,“可是我带给过你什么。”
满身伤疤,无垠苦痛,摔得粉身碎骨,还要将尸骨碾磨。
边与颂只是轻飘飘地带过:“医院啊,没什么,那一层的人全死了。你相信诅咒吗?有人天生就是不幸的代表作,留给世界的只能有荒芜。”
他人眼中的艺术品而已,何必哀其不幸。
“那……”“安知。”“嗯?”
她正想转个可以延续的话题,却忽然被他叫停,抬眼对上他沉稳的眸,“如果今天极夜会结束,天会亮,你就走吧。”
“我放过你了。”
“不要再让我,遇见你了。”
就用不说,惩罚你,惩罚我。是爱还是诅咒。
她是很想摇头,可是她带给过他什么呢?
“晚安。”
边与颂,我也放过你了。
后来果然如他所说,极夜会结束,天被大火点亮。
当安知惊慌地跑到门前,忽然想起他说今晚家里的门不要锁。
她回过头,脚步毅然地往火光中走。站到他背后,等他一个回首。说:“我还没有放过你。”
至少不要代替这样的骗子去赎罪。
那背影像一座山峰。如果山也会回首。
他站在火光中,与她从遥遥相望到近在咫尺。
那时候,他在想,假如让他写一本忏悔录,应叫尾巷。
这世界正崩塌,而我还在亲吻她。
0113>>OE:爱人错过
#OE:爱人错过
他曾在大火燃起前对她讲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放过你了。”
第二句是:“不要再让我,遇见你了。”
但他还是,在她回头往他的方向跑时,张开双臂拥住了她。
也许大火不能将生命分离,不过那场大火成为了他们的结局。
从此相忘于江湖的结局。
这座城市依然没变,依然总是用平静无波去遮掩风起云涌。
高楼大厦的屏幕上不断重播某家集团的子公司顺利在华尔街上市,手机的对话框里无数消息探讨关乎某位人物的病危通知。
安知对二者都没兴趣,一边翻看手中《苦论》一边吃着吐司,走向附近的咖啡厅。
实话讲,这些年她的脾气仍然没太大进步,仍然经常怀揣着欺凌他人的恶意。
但她不会再一股脑地释放出来了,实在忍无可忍就多看看手机壁纸。
那是他们看完极光回去时,她拍下的一张边与颂的相片。
偶尔用他们一起度过的坏日子来吓唬自己:那样做难保不会再被他关起来。
偶尔用他们一起度过的好日子来欺骗自己:那样做难保他知道会更讨厌你。意外的有用。
她现在做平模,只拍脸的那种。
因为那场火在小腿上留下了一片红色痕迹,即便那天边与颂把她护得挺周全。
其实她本可以不工作的,因为边与颂就连离开都离开得那么周全,找了律师将所有财产全部赠予。
然而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生活呢?她说不太清。
可能就是,希望这张脸哪一天再闯入他视线,也想体验他所在的世界上的每一天,时刻用他的名字提醒要忏悔。
她没有罪感,但她有爱。
也在每个清明去秦颂的墓前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