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感官是否是上帝赐予高级动物的特权?
即便他什么都没说,她却前所未有地明白,到这里了,就只能到这里了。
有些时刻就是这样。
你不说,我不说,我们之间甚至不需要太多语言。
可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的终点就在这里。
我们只是,某一天偷偷地,在心底种下倒计时。
然后再悄悄地,像初见那样各怀鬼胎,数完最后一秒。
相望着见证种子的盛开。
“我快乐啊,我真的很快乐,真的真的很快乐。”
明明他就在她旁边,她却近乎嘶吼地大喊,生怕他听不见。划破冷风,刺破冰川。
他就立在那儿,平静无波澜,近在眼前。像一座遥远的山,像望山跑死马的那座山。
风吹不动,雪落不尽,昙花一现的洁白。
仿似连她心底的声音也听个遍。
我真的真的很快乐啊。
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还有,很爱很爱你啊。
后来天微明,似被极光唤醒,冷色调里只剩背影。
那男孩用修长的手点了支烟,问:“就算这样,也还是要跟我走?”
那女孩没说话,牵住他的手。
与他一同转过身,沿着脚印往回踩。
没关系,就算明知没有答案,仍要走来。
一直走进色彩鲜艳的木屋,暖灯开了又关。
不知气温,不知时间,昏暗里一场大火绚烂,为极夜点亮天。
#
我有一个秘密,我想把她藏起来。藏到海可遇海,山可见山。
现在,这秘密讲给你听。
-我不知道那边可以不可以着火的啊,和朋友讨论了半天我决定抛开现实不谈,让让我吧呜呜!
0112 >>BE:不说
#BE: 不说
“我回来啦。”
明明屋里没人,安知却一开门就这样喊。边与颂侧目看她一眼,她笑嘻嘻地说仪式感,还说:“你给我泡杯热茶吧,好冷呀。’
安知喜欢看他忙碌的背影,那样高大。
还喜欢看他的手,那样慢条斯理的,做什么都有条不絮。
看着看着,她举起相机。
快门按下,边与颂因闪光灯与声音而回首。
眉眼里有一点少年人的慌张青涩,嘴角边却又有一点成年人的阅尽千帆。
等他端着热茶走来,坐到她对面,安知忽然想起来他们一起坐在图书馆。
当她同他讲未来,他轻飘飘地说他没有未来。
她于是端起热茶,顺着边缘抿,装作无意地与他聊起昨日噩梦有了结尾。
边与颂的指尖在桌上扣了几下,说:“所以会选在今天去看?”安知点头。
你看,他多聪明。
聪明到,话总不用说明白。
但安知还是想说明白,“我想起来很多很多,然后在追逐里不断地道歉,跟每一个。我不再继续往前跑,而是回头了。”
“可你不是很害怕?不然怎么哭着醒来。”“是啊,我是很害怕,可是如果我连恐惧都面对不了,要怎么面对你呢?我还想看着你,我还没看够,我不想一直跑一直跑,连回头看你一眼都做不到。”
边与颂一怔,伸手摸她的头,“今晚家里的门不要锁。”
放下茶杯,安知又说:“我还想了解你更多,你能给我讲讲在医院里的事情吗?或者别的。”
边与颂眯起了眼,“我这个人非常枯燥,非常无聊。”
关乎思春期就只留意她一个,从自由起只和她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