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仿似被扔进宇宙里。

“喂”

“你”

“......”

他猜得不太对。

安知没再讲话,没再骂,也没再哭。

她是被吓到了,吓到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倏然失了声。

她只见过边与颂厌恶、恶劣、低俗、冷漠、不当人,唯独没见过他这样。

她以为他只是要把她拖过来操一顿,以此来维系一段时间的平静,也在进到浴室之前就决定,不管他这次的手段多下三滥,她也绝不会再妥协,绝对不要再继续那种无意义的假象。

完全没想过,事情往往朝着脱轨的方向愈演愈坏,墨菲定律总是让他们做主演。

眼前那座山缓缓塌下来,“咚”的一声撞到对面的玻璃上,有几缕沾了水的卷曲发梢黏连,一路向下,向下,最后彻底崩塌。

让她觉得眨眼的每一次都成了一帧拍摄手法,不然怎么每一定格差别都这么大。

他身上只有血水,似是把双眼都灌红了。

白绷带也湿透了,不断往外透着醒目色彩。

一手颤抖着挨上剧烈起伏的胸膛,一手自然垂落下来,青筋从额头崩到脖颈,突兀明显,好像只要用指甲轻轻一刮就能轻松割破动脉。

急促的呼吸回荡在三分地,拍到墙壁,又被打回。

发丝跟着低下的头颤栗,将狰狞隐匿。

安知无数次想问他怎么了,却只能比出口型,恐惧到没了声音。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碰他一下,害怕他也成了那个玻璃杯。

他抖,她跟着他抖,行动都开始延宕,水滴都仿佛落得慢了。

差不多在玻璃门响个不停的第三分钟,安知蓦地想起那个木色纸袋,福至性灵。

可是等摸着墙站起来却又发现,出去的路被他堵死了,余下的纸袋也差不多全被她扬了。

而且…其实就算他死在这儿,也是他自己把自己杀了,她顶多算间接凶手。

然而真正到这一步...…

又不是那么想失去他。

她确实是想离开的,远离边与颂,远离梦魇。

但离开的前提是,觉得他还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好坏随便。她也许不会去琢磨,也许会不断重复他的坏,但一定要觉得他活着。

没有为什么。

安知深呼吸了好几下,强行迫使自己冷静,然后俯身到他耳边轻轻念了几句。

不敢扶到他肩膀,也不太敢大声,头发丝挨到他耳周了她都有点害怕。

边与颂不理她,只有门在窸窣响,那声音像凌迟一刀。

她从没有过这种仿佛听到脑子在不停运转的时候,哪怕从犄角旮旯拎出来个法子呢,想一下吧,想一下。

怎么这么笨啊。

怎么想起来的全是他的好。

不高兴的时候打他踹他,他一声不响。

饿了的时候骂他闹他,他脸色从未有过变化。

高兴的时候抱他吻他,他......

吻他。

安知忽然想起那几个为数不多但热烈的吻。

记忆闪回聊起小时候的那一天,她没在意边与颂却在意了的那一天。

当只靠鼻息的空气供给完全不够时,被他唇舌缠得紧到发慌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去吸食他肺腑里的氧气来补给。

再不济,书本上有教过人工呼吸的,总之先试试。

她蹲下身,非常非常轻地捧起边与颂的脸。

水流的轨迹改变,从他颊边滚落她手背。

然后,唇齿相撞,又一次吻到发慌。

不停用力呼吸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