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手上的链条被解开了,在安知开口之前。
“我没要你帮忙。”
边与颂没回应,只是顺带帮她拉上了褪到一半的胸衣。
这种虚伪的美好假象不是安知想要的。
也许从他悄然回避了一个又一个的吻开始,就不再是温情演绎进行时了。
泡沫八点档暂停下,午夜伦理的热红酒再续上。
她抬手扇了他一巴掌,连带项圈一起摘掉,甩向他,划出一道口子在眉上,割破假象。有一滴红酒经他眼尾滚落下,烫。
0092 #92.禁忌段
#92
楚门终其半生才逃离的世界,安知只用了一巴掌就甩开,快乐的尽头总是怅然。
很难评价是聪明一时还是糊涂一时,因为本来边与颂是乐意陪着她演的,乐意到瑕疵和伤疤都一并无所谓。
这就好比一个玻璃杯,满是裂纹,不过依然能摆在桌上。
你手贱,触了一下,立马分崩离析成碎碴,拼都拼不起来了。
他们的关系是那个玻璃杯,经不起一丝一毫震荡。
当然也包括她的音量。
“我是你的玩具吗?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一瞬间就提醒了边与颂,他们之间的禁忌何止是吻呢,还存在着禁忌段落。
同样的话,除了她,还有个人问过。
是谁呢。
视线被晕染,滚落的红刺入,为眼白着色。
怎么敢活着。
也应该去死才对。
凭什么成为岁月静好的幸存者。
这次与周围任何的声音都无关,是他自己在盘问自己。
所以边与颂会忽然把安知从床上拽下来,拽向浴室,拽进浴缸旁有淋浴的隔间。
偏她还是不服气,不妥协,仰着脖子死死盯着他看。
她在不满什么?
她还不满什么?
她不是差点把他杀掉吗?不是以为他死了她就有自由了吗?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他搞死吗?
边与颂何止讨厌她这样子,他还讨厌自己这样子。
一下打开淋浴,热水从头浇到尾。
明明他更痛,却是她的反应更激烈。
“咳,你他妈有本事就现在弄死我好了,反正你不是不肯放过我吗?干脆就让我死在这里,你毁尸灭迹还方便一点。”
他怎么不想让她死呢。
又怎么舍得让她死呢。
哪怕只是看着这样的她,靠坐在背后的瓷质墙壁上,被水呛得咳嗽,讲话断断续续的,刚好够穿插一把又一把刀,句句往他身上扎。
也依然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场景下,她都是好看的。
眼睛天生就会勾人一样,也许并不是她想长成这样,可就是长成这样了,在湿淋淋的水气里都是明亮的。
他不止一次见识过这双眼睛的穿透力,隔着雾,隔着纸,隔着屏幕,也仍能穿透进梦里。
那其实不是一副很良善的长相,甚至极具攻击性。
不笑时冷,笑起来艳。
反正总是危险的,挑人破坏与征服欲,你要么驯服她要么被驯服,总之不会有平等的境地。
然后,还要听她问你,凭什么不公平。
沿着轮廓垂落的水滴,经过额角,经过眉梢,经过鼻翼,凝聚在下巴中心。
一滴滴,垂进视野里,垂进脑海里,再淹没胸腔里。
让他成为一条溺死的鱼,死在海域。
很痛,身上每个关节每一点都痛,光是这样与她对视就难受得要死了。
又好像哪里都不痛,打了镇定剂似的,中枢神经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