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忽的凑近,脸险些挨到一起。
安知以为他要干什么,呼吸倏然一顿。
结果他只是在极近的距离下伸出了手,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这么饥渴,可以进来找我啊,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乐善好施。”
原本,边与颂的心情是不太好的,不过现在看她这被撞破之后想咬人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口的表情忽然就好了。
好到又点了一根烟,在火苗的光晕里继续挑逗:“洗手了么你就插。”
“还是你真喜欢戴尾巴到这个份儿上?爽么?”
他认真欣赏着安知复杂的表情,嘴角微扯,“而且,你刚刚是不是在期待我吻你啊?”
0091 #91.戏剧化
#91
“爽,比跟你做爱爽多了。”
安知学聪明,只回答想回答的,揪着前一个问句聊。
边与颂“哦”了一声,带着不怀好意的坏劲儿。
安知怎么看怎么碍眼,干脆不看了。一转身,背对他,弓腰拎被子往身上盖。
然后边与颂就往她屁股上打了一下,清脆响亮。
“操,傻逼啊你。”
“起来,洗澡,换床。”安知白他一眼。
他挑眉,“不然湿着睡?”
最讨厌他这种不正经的意有所指,想反驳都不知道该不该。
反驳出来,他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讲是你想太多。不反驳,憋他妈一口气。
安知呸他一声,“怎么没把你淹死。”‘行。”边与颂忽然靠近,“那你坐我脸上淹。
安知觉得他这样挺犯规也挺犯贱的。
她现在只有上半身转过一侧,刚好就贴着他胸膛,未擦干的湿气仿佛蒸腾了一样,呼吸都变潮。
要命他的手还挪到了尾巴上,让她一瞬激灵了一下,随着指尖的刮蹭往他脸上吐了口热息。
“嗯...”
她眼睛忽然眯细了,脊背随着一声“啵唧”颤栗。
有一瞬是特别想吻他的。
被情欲裹挟的人都这样,用亲密弥补空虚是常态。
明明做爱比接吻多分泌几倍荷尔蒙,却又无人能在性爱中拒绝锦上添花的一吻。甚至往往渴求后者更多,不排除是被影视作品中的戏剧化发展洗脑,又或者被氛围操控到需要。
但之所以没吻过去,是因为边与颂不想要这支多余的花。
他随手将一端沾着液体的尾巴扔到床上,距离拉远。
就好像不管做多少次爱,吻都仍然于他而言带了一分禁忌色彩,宛如不该出现在清醒时分的梦一般。
他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件睡袍扔到她身上,“衣服穿好。”
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不要脸,却比刚刚更令人不爽。
这种态度也讨厌。应该说更讨厌。
特像事前万般温柔事后提起裤子就翻脸的渣男。
可放到边与颂身上你又不能明说他渣了,因为人家压根没办事,左右一琢磨又成你想太多,无解。
拉鸡巴倒。
安知也索性不再给他好脸色,然而坐起来要去抓衣服的时候发现手还被链条束着。即使长度不会短到限制所有活动,却足以限制穿衣。
她蓦地察觉,原来就算对他有万千怨念,也还是有求于他。
讨厌到极致了。
谁更像鬼魅,谁更像徘徊在床畔耳边的恶灵,每天每夜梦里梦外低语,要你对他产生依赖,兴许哪天真的自由了都依然会对他存在戒断反应。
这种感觉安知不喜欢,很不喜欢。
她眼中的世界一直是不太一样的,很难从中找到某种强烈情感,更不关心明天太阳升不升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