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是什么样的旧事，彼此就心知肚明了，再多说也没意思。

“陛下，英明。”宜贵嫔似乎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同他说话了，她垂下眼眸，声音像是被一股力气撑着，强行说完一句，“嫔妾没多少日子了，还望陛下能看在嫔妾千辛万苦才诞下三皇子的分上，往后能多多…照顾三皇子。”

“他是朕的皇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也无需你用狠毒的手段给他铺路，若要叫他知道你临死之前为了他去暗害另一个无辜之人，你说他会怎么想。”

三皇子虽然体弱，但心思却细腻，即便现在年幼还不知世间万事万物的道理，但总有一日是会知道的，等到那时，他对宜贵嫔这个生母，是埋怨多一些还是自责多一些呢。

宜贵嫔的嘴唇颤抖着，一直支撑着她站立的双腿似乎终于卸下了力气，她软倒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在地上磕头哀求道：“还望陛下开恩，莫要同他提起嫔妾。”

殷明聿一贯是不由人妥协的性子，见她这样哀求也不为所动，只是开口：“待他再长几岁，朕不会阻拦他知道你的事，你好自为之吧。”

从揽芳殿离开时天已经暗了下去，临近二月初，开始下起了夜雨。

暗色之中雨也朦胧，将整个皇宫笼罩着。

宁昭柔坐在外殿点着烛火看书，她也发现下雨了，叫人提前把殿内的烛火都点燃，等到夜色一点点来临，瑶玉宫内却被烛火的火光照得亮堂，看着暖和许多。

她频频往殿外看去，自己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雨水进不来，却一抬头就能看见门口有没有人过来。

终于，她于夜雨朦胧中瞧见几道身影朝着这边过来。

宫人撑着伞，殷明聿就在伞下，一看见他，宁昭柔就下了椅子，面上浮现一抹欢喜，朝着外面走去。

只不过在殿门口前她就站定不动了，等着他自己进来。

雨水从屋檐下滴成一串水做的链子，将地面都浸染得深而寒湿，单是站在殿门口，一股屋外的冷风拂过都能叫人打个寒颤。

殷明聿衣裳下摆有些沾湿了，他进内殿换衣，宁昭柔就跟了过去，宫人们候在殿外没进去。

“昭昭，怎么越来越敷衍朕了，嗯？都不出来迎朕？”殷明聿的手有些凉，碰着宁昭柔温软的脸蛋格外舒服。

他舒服，宁昭柔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