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医生一阵无语,试探地问:“那……我再给他开点蜂蜜清膏,跟药粉拌在一起?调成药膏后,也不用喝,一口就咽下去了。”
卢瑟沉吟道,“蜂蜜确实可以中和苦味,但马鞭草的味道也很刺鼻怎么办?”
“……”
钟医生脸上的肌肉抽搐,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心想:我他妈的知道怎么办?古往今来的病人,不都是捏住鼻子忍着那个味儿的吗?
就你家宝宝最娇贵。
然而,顾客至上,他只得好声好气地说:“哎,那再开点柠檬丝和梨膏,您看成不?果味能盖住马鞭草的刺鼻味道。”
卢瑟点点头,“行吧,那先这样,要是他还吃不下去,我再找你。”
然后滴的一下挂断电话。
钟医生气呼呼地瞪着手机:吃不下去你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
这一次返烧直折腾到下午三点,舒野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卢瑟正坐在床边,用凉毛巾为他擦拭额头不停沁出的虚汗。
舒野只感觉身体一阵阵虚脱,似乎被抽干了力气。
一只绵软的小胳膊颤巍巍伸出被子,扯着卢瑟的衣袖,撒娇道:
“哥哥……你怎么起来了?进来陪我躺会儿呀。”
小奶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微哑,是长时间发烧的后果。
九十八 趁病胡闹玩水,惹恼哥哥浴室被踹出大洞,咬奶尖惩罚好痛
卢瑟却眉心微拧,将他光裸的小胳膊又塞回了被子里,掖好被角,淡淡拒绝道:
“现在不行,等你的病好了,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他又带点自责地说:“哥哥不该陪你胡闹的,你的身体本来好转了,要不是那一闹,也不会返烧。”
舒野见他这样,想说什么,嗓子眼却一阵发痒,忍不住要咳嗽,又想着憋住,结果小脸都憋红了,半晌,才迸出一句:
“……我没事呀,就是睡了一觉,这不是醒了吗?一点儿也不关哥哥的事。”
卢瑟不搭话,只是默默抚着他的额头,拂开潮润的发丝,动作很温柔,说:
“醒了就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哥哥喂你吃药。”
舒野乖乖点头。
见卢瑟起身去了厨房,舒野才把脑袋偷偷埋在被子里,狠狠咳嗽了几下。
其实他觉得不太舒服,胃里不停地往上泛酸水,嗓子也不好受,而且,出了一身虚汗,身上黏黏的。
他的病不关卢瑟的事。
完全是因为这些天东奔西跑地倒时差,还吃了不少水土不服的玩意儿,再加上从热带区域往寒冬地带这么一转,数情并发,才一时病倒了。
所以,他不想让哥哥自责。
卢瑟打开蒸锅,将正保温的蟹粥端回了舒野的床边,先试了口温度,然后舀了一勺递到舒野唇边。
蟹粥浓稠软糯,蟹黄金黄鲜香,上面撒着青绿的嫩葱碎,看上去十分可口。
“尝尝好不好喝?这是丽日酒店主厨的拿手招牌菜。”
然而食物的味道越是勾人,舒野的胃里越是翻江倒海,他赶紧抵着卢瑟的手将碗推开,漂亮的眉毛皱起来:
“……我没胃口。”
“怎么了?胃里难受?”卢瑟担忧地问。
“不是,”舒野舔了舔干涩的唇,勉强说:“就是……不想喝。”
卢瑟看了他几秒,将瓷碗放下,静静地问: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要不点其他酒店的外送也可以。”
“我真的什么也不想吃。”
舒野缩回了被窝,将被子拉至下巴颏,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