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忘归直接站住了,举起手示意说自己不是敌人,而对方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看了看这里,然后脱口而出:“燕……尘……?”
他动作灵活敏捷,但是眼角的细纹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年龄。燕忘归原地抱着胳膊看着对面这人慢慢清醒,然后等到他的眼睛完全恢复清明的时候,才抱拳行礼:“在下苍云燕忘归,不知叶先生早就到了雁门关。打扰了阁下休息,忘归很是过意不去。”
对面那个人沉默了有一会儿,才跳下石头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是我愉悦了,没有向统领通报就私自到了山上。”
他停了一下,转头向西北的方向看了看。燕忘归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一片白雪皑皑,无数道寒风夹杂着飞雪从天上涌下来,天光从云层的缝隙里透到了无数远山外。
“……只是,在下曾和一个好友常常在这里把酒问月。后来我回了藏剑,一去二十年……”
燕忘归听到他的声音又停了下来,突然间很想叹气。
一去二十年,故人不故,离人不归。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无数来苍云参战最后又离去的其他门派的弟子回来时都是这样。他们兴致冲冲的走进苍云,一路上和陪伴着他们的亲人说这里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那时的天冷的啊,出来晨练就好像在冰里走一样……这种兴奋会一直持续到他们走到营地里,找到管事的人问谁谁还在吗?然后管事的就会掀开一个营房的帷帘,在里面翻啊翻啊翻啊……等翻到人心都凉了的时候,他才出来,手里拿着一串腰牌,说
“苍云军人生于世间,葬于雁门。终不负一世英魂。”
叶鹤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那些听到同样的消息的江湖人一样。
“我想,他这么轴的人,大概也只有死在这里了。”
叶鹤说完,突然转头看向燕忘归,笑着问道:“你认识燕尘吗?”
楚祺一把把叶斐越锁喉。她是女子,专攻近战。相比之下只会横冲直撞的叶小公子在她手下也不过是连三十招都撑不住的莽夫。这次结果也是一样,叶斐越脸都憋红了,一再比着手势保证自己再也不胡说八道之后,楚祺才松开手放过他。
她手刚离开,叶斐越就瘫在了椅子上大口喘气。楚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一双漂亮的眼睛愁的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