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闷。
兔子脑袋在桌上的小收音机上蹭了半天,许阳怕上面凸起的天线扎到小兔眼睛上,他便抬手将卡通形状的小收音机收到了一边。
那上面刚刚好连接着一根耳机线,许阳鬼使神差地将耳机塞到了耳朵里。
他猜这里面应该是叶闵秋私录得现场,毕竟刚刚出道的时候,因为这张脸太适合当偶像,那时的公司还曾为他发过专辑,出过唱片。
尽管专业能力实在差劲,但单单那张脸还是有人愿意买账,试水的专辑很快被一扫而空。
公司有心捧他,一张张大饼画出来告诉他:你要听话,听话了就让你火,火了以后给你开演唱会。
许阳开心得忘乎所以,刚刚成年的他也并不懂什么娱乐圈的潜规则,只一门心思地去找声乐老师学唱歌。老师没有公司授意无心教他,他便自己扯着脖子练,好好的变声期竟将嗓子毁了大半。
声音算不上难听,只是再没有那副少年的清亮。
公司倒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唱歌,反正他们眼里的偶像无需会唱,那张嘴有更好的用处。
他成年那天忙完商演连妆都没卸,就被经纪人领去到一屋子男人的聚会。经纪人指着最中间大腹便便的人告诉他,让他过去乖乖陪着,那个男人开心了,明天就给你再安排个内定的选秀。
彼时的许阳年少气盛,他直接将桌上的酒瓶砸在地上,随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几个邀约的解约,公司连违约金都没给他半分。
他不懂为什么,和公司闹了一场也了无结果,想去维权又不懂法,好不容易攒了钱去找律师,又被告诉那张签订的合同本身就有猫腻。
被无视的那几年,他其实后悔过自己不该那样激进,他有想过,或许只要自己岔开腿,说不定公司就已经给他办了演唱会。
但时间不能重来,他还是只能在公司被无视,甚至连外面的工作都不能找一个。
没有钱就没有下一顿的饭,他抓住兔子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兔子男没用,那样的钱只够生活,根本不够支付离开公司的违约金。他只要在公司呆一天,那样的日子就要再煎熬一天。经纪人的人也都没用,那些无非是拿他做人情罢了。
叶闵秋像是从天而降解决困境的光,他没道理不傍上这棵大树。
许阳伸手打开收音机,耳朵里的传来的声音让他心凉透了。
那分明是他在那间破出租屋的监听录音,里面清晰地播放着他说出过的每一句话。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灵魂像是被抽离出身体,浑身手脚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有耳朵里的声音在一句一句将他带入到那些不愿意回忆的日子里。
身体很快又传来一阵温暖,许阳浑身发软想靠近那温暖的来源,耳边却传来更为熟悉的嗓音。
声音一如既往地慵懒迷人,性感的尾音好似在撒娇般带着磁性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