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叶闵秋桩桩件件都了如指掌,怪不得这人一开始就熟络万分,怪不得来追求自己,还变着花样地使劲玩弄自己的身体,怪不得......
许阳木木地站在屋子正中周身发冷,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向下,他随手摩挲了一下脸,才发现他自己哭了。
早就知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原来这人只是觉得网上玩得不过瘾,所以直接亲手吃掉。
怪不得叶闵秋羞辱人都说得那么趁手,原来身体的每一处早都被他看个彻底。叶闵秋拿他当什么?一个在网上随便脱裤子卖淫的婊子?还是在现实也可以随便玩弄的娼妇?
许阳心脏一抽一抽地开始疼,五脏六腑都压抑地像是被石头压住。
他瞪大眼睛下巴都在微微颤抖,双腿不自觉地站在床边后退想要逃离现实。
后退的腰撞到身后的桌子上,他疼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伸手向后捂住腰部。手掌却不小心拽到桌布的一角,紧接着和桌布一起固定的墙上装饰挂布应声而落。
许阳听到声音还在懊恼自己不小心搞了破坏,转回身的一瞬间却被眼前的场景噎得说不出来话,连眼泪都一时忘记落下。
挂帘下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照片,一张挨着一张颇为艺术感地错综复杂地用贴纸固定在墙面上。
照片里只有一个人,穿着衣服和赤裸身体形形色色姿势造型都有。
那分明全都是许阳自己。
墙角最边处还有他十八岁刚刚出道拍得杂志封面,封面上原本是四个人的合照,现在只有他自己的图案被沿着衣服边缘剪了出来。最中间的照片是他前几天拍的,那是和叶闵秋的合照,现在也被一个人单独剪出来。
许阳觉得耳边似乎都有些耳鸣,眼前一阵阵晕热。
眼前的场景也和不久前的记忆重叠,他上个月才刚演了一部标准的警匪片。戏里的那个变态,也是这样将他的照片贴了满墙,最中央还用红色的血迹打了个叉。
眼前的震撼过于强烈,许阳精神高度警觉起来,但脑袋里还是浑浑噩噩地没有一点想法。
大概是因为此时的大脑过度警觉,全身上下都对空气中的响声和动静变得十分敏感。
他恍惚间看见一个浑身雪白的怪物向桌上扑过来,血盆大口滴着血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
那血点在半空滑落掉在桌子上,血迹一点点晕染扩散,又从桌上流到地面,汹涌的血浪抓住他的脚将他拽进鲜红的水里淹没他的身体。
“啊啊,什么.......”他张开腿用快速且坚硬的动作连连后退,嘴巴里尖叫出声。
双腿很快变得虚软无力,他有些崩溃地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使劲摇头让自己清醒下来。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喘了好一阵才敢睁眼抬头看,却发现刚刚的画面只是他太过于紧张而出现的幻觉。
眼前的白色怪物只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小兔战栗似地颤动小嘴,用脑袋拱着桌上的东西。一双透亮的长耳立在脑袋上,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像是在发光。
许阳长出了一口气感叹自己的大惊小怪,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兔子的身体。
虽然叶闵秋是个混蛋,但他养得兔子倒是可爱,白白胖胖的连毛毛都是干干净净。
他摸了两下又呆住,他一瞬间终于想通,为什么之前常常会觉得有些两个人相处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叶闵秋照顾他的方式,或许和养这只兔子并无不同。
投喂食物,清理皮毛,无事便来逗弄玩耍,疼爱之余对错误施以惩戒。之前就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温柔对待的宠物,原来他还真养了一只宠物。
许阳眼睛再次蒙上一层水雾,他望着满墙的照片和那只兔子心里有股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