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挽不得已的推开门,看见萧启明已经坐起了,他扶着额,抬起头看见冷齐,食指放在唇间比了比,晏挽垂了垂头,退了出去,轻关上了门。
侍奴进来的话,再轻也会有脚步声,萧启明没有传人进来伺候,自己给自己穿那繁琐的衣服。
他看着床上睡相酣甜的人,恨不得把议政厅里那些等着的人都遣回去,想坐在床边,亲眼看着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想看他偏头看到自己时,张开双手,索要一个拥抱。想陪他出去玩,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想与他抵死纠缠,做到浑身酸软,想听他笑起来的声音,肆无忌惮,满是被偏爱着的得意。
萧启明不问还能不能有那一天,他只能拼尽全力想要实现。
他出去吩咐侍奴,等到九点再叫醒冬玉衡,带着晏挽下了楼,进了议政厅。
冬玉衡醒了以后,吃过饭,觉得有些无聊,翻了翻菜谱,烤了一堆小蛋糕,拎在手里也去了议政厅。
厨子们面面相觑,回忆起那个品相糟糕的东西,默默咽了咽口水。
“青君做的那个能吃吗?”
“应该…不能吧。”
厅门被推开的时候,没人敢往门口看,因为萧启明在发怒。
他声音不高,脸上却阴晴不定,“李昌,你结婚多少年了?”
李昌趴在地上,板子每落一下,他就跳一下,额头落下了无数的细汗。
还是得强撑着说“回家主……三…三年了。”
“三年还没有孩子,说明你们夫妻缘薄,不如离了,我再给你赐婚。”
李昌心头一惊,“不必了,不必了,怎敢劳烦家主操心臣的家事。”
“李侍政鞠躬尽瘁,我也该殚精竭虑,应该的。”
厅里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这才有人往后看,萧启明也抬头,众人看见冬玉衡以后都纷纷站起来行礼。
“参见青君。”
“诸位请坐,我就是过来看看。”
他提着篮子路过了李侍政,走到萧启明身前,“给家主请安。”
萧启明抿了抿唇道“免。”
他脖子上的东西太显眼,众人虽碍着他的身份不得不行礼问安,但是打量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冬玉衡嘴上挂着浅浅的笑,不退不避一一回望过去。
他瞥见了堂下的人,知道萧启明这是在做什么,心头也是有些好笑。
“咳……”他正要开口,却轻咳了两声,萧启明站起来,把他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冬玉衡顺从的坐下,复又开口道“李侍政夫妇伉俪情深,必是舍不得的,家主还是不要打趣了。”
萧启明挥了挥手,抓着板子立在一旁的两人迅速的退去了。
李昌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终于明白了家主今日突然发难是为何。
他颇有些不甘的抬头,“家主……册立青君本已逾矩,若是以青君之身,再行私奴之责,势必会有大乱。”
他死死地盯着冬玉衡,就像是在盯着什么红颜祸水。
下面寂静了一瞬,随即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铮大笑了几声“李侍政,你也太杞人忧天了,青君自册立以来,唯一在这议政厅中说过的话是为你求情,你不知感恩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李昌的屁股疼得发慌,嘴角泛着涩意,他心道,若不是这样还好,可坏就坏在,青君刚一求情,家主就立刻放过了他,他说的话不多,但是份量却比所有人加起来都重,难道这不可怕吗?
他今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明日就能说出让十二都动荡的话,听说那个一直隐在暗处,因为这次夺位之变才显露出来的,家主的近卫“夜部”的方章还一直放在他那里,虽说这次边军救驾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