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握着戒指,让它在手心刻下戒痕,慢慢站了起来。
陈倾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朝着他笑了笑道“冬大人,骊都刚来供了茶,我扣了些你爱喝的”。
冬玉衡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只是浓重的鼻音显示他刚哭过,他强撑着笑意说“多谢你记挂,是陈都主来青都了吗”。
陈倾一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凄,“本来是父亲要来的,临走时突然病了,换成了哥哥”。
冬玉衡安慰道“陈都主身子一向硬朗,很快会痊愈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昨晚症状太凶险,萧启明是不是心软了些许,今日通讯器一次都没响。冬玉衡睡了很久,眼底的乌青散了不少,没有被传唤,他还有些不习惯了。
算算日子,父亲也该进都了。每到年关,所有都主都会来青都请安,进贡。
郢都冬家,一向低调,父亲不会来的太早。
冬玉衡想着,以萧启明现在对自己的厌恶程度,离被废也不远了。
等他不再是私奴的那天,郢都会被连累吗,萧启明会放他走吗。
哦,不会的,冬玉衡想起来了,一天是私奴,一辈子是私奴,无论这个名头在不在了,萧启明都不会放过他的。
哪怕是死,他也得埋在萧邸,而不是郢都。
从他踏进鹤唳山的那天起,名为冬玉衡的魂灵就慢慢黯淡了下去,从此变成一个物件,唯一的价值就是好用。
玲珑如陈倾一,冷清如文霜,聪慧如沈时安,澄澈如禹沁。其实谁都逃不过,他们身上的特质,都只是玩具的附加价值,让主人玩的更舒心,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用处。
他难道能仗着,和萧启明并肩过,就觉得自己该特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