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玉衡安慰自己,一定是有事耽误了。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终于响起了,冬玉衡抬起头,几乎是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可生气只是一瞬间,更多的是想念。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就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四目相对,萧启明却面无表情,通身都是冰冷的气息,冬玉衡便无措地把头低下去了。
阿明……这是怎么了,好陌生啊。
他的心慌乱着,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完的流程,怎么接受的那枚私奴印。
反正又是跪,又是拜,又是亲吻他的脚,又是背了些规矩,把那印章抓在手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萧启明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冬玉衡愣了好几秒,才知道要跟上。
这是……他的寝殿吗,好大,冬玉衡忍不住的四处看了看,这么多道门,层层防卫,不愧是家主的地盘。
“规矩没学会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去重新学一遍”。
冬玉衡听见这句话,愣了愣,慢慢的跪下了。
他忍耐身上的不适往前爬了几步,还以为萧启明在和他开玩笑,他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笑道“早知道给你当私奴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
萧启明坐下了,漆黑的瞳孔里含着风暴,沉声道“冷齐,给我取条鞭子来”。
冬玉衡不懂他要干什么,他跪的有点疼,想站起来了,最好能上去抱一抱,亲一亲。再问问他当时临走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鞭子交到他手上,冷齐欲言又止,还是出去了。
直到萧启明站起来,握着鞭子靠近他,冬玉衡才忍不住的,不敢置信的缩了缩手,他不是怕疼,只是在疼之前,想要个理由。
单衣一鞭就被抽破了,尖端划过背部的皮肉,沾了些血痕。
“啊……”,冬玉衡被抽倒在了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他疼得吸了几口气,还是仰起头,抱着希望问“你……怎么了”?眼里仿若有烛火晃了晃,忽明忽暗。
萧启明觉得心烦意乱,不知道这奴隶是不是疯了,一直在这里胡言乱语,尊卑不分。又是一鞭,两道鞭痕交错,疼得他眼里多了些水光。
萧启明上前抚过他润泽的脖子,最后停在脸颊,用力拍了拍。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冬玉衡傻傻的瘫在地上,突然猛地伸手,扯掉了萧启明的裤子,下腹的一块疤痕清清楚楚的映在冬玉衡眼里。
是他……是易朝,那是为他而留的疤,他不可能会认错。
如果不是这道疤,还以为眼前只是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不解、困惑、痛、失望,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闪过无数的情绪。
然后嘴角便勾起了一丝自嘲,他懂了,明明当时那句话就是断情之意,他却还是,在得知家主就是易朝时,傻傻的自我欢喜。
萧启明被他荒谬的举动激怒了,他扔掉了鞭子,再次把冷齐喊了进来。
“凡是教过他的人,杖责三十,罚俸半年,立刻去”。
冬玉衡所有的情绪被生生打断,只剩下了慌乱,杖责三十?那是要打到吐血的地步了,程师傅那么大的年纪,会被直接打残的。不……不。
冬玉衡像从前那样抓着他的衣袖,“不要,求……求您,是我错了,不关师傅们的事”。
萧启明却一把甩开,冬玉衡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冷齐眼看无法阻止,转身就要去。
冬玉衡连忙拉住冷齐的裤脚,看着萧启明道:“明……主人,主人,小九会乖的,小九真的错了,求您不要”。
他松开手开始颤抖,头磕在地上,眼泪如碎珠一般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