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从他身边走开,神色阴郁,琥珀色的眼睛一动不动,身上风暴一般的气息尚未抑制。
舒逸尘直接把余笙推进了学生会,正巧他们几个人在开会讨论校庆的事情,听完了全过程。
余笙对上那几个人的目光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死死抓住舒逸尘的衣袖,疯狂地哀求着舒逸尘带他走,不要留他在这里,
舒逸尘好像知道他会面临什么,眼底挣扎片刻,还是扯回了袖子。
监控录像显示很清晰,余笙借着特招生参与勤工俭学进行卫生清洁的借口进入了马厩先对舒逸尘的马做了小动作,又停在南序的那匹前,鬼魅地推了门走进去。
奥维上前用力扯起余笙的头发,对上那张令他做呕的脸:“你在害怕?你动手要让人摔下马,一个人就算不死也会残疾,你分明就想要他的命。”
说实话,奥维不在乎舒逸尘怎么样,但他在意南序。他只要想想南序如果因此坠马受伤,他会预设性地先行崩溃。
“我没有。”余笙从抖动的牙齿里挤出语句。
他的仇恨原本只冲着舒逸尘去,凭什么舒逸尘同他一样生为特招生,却大放异彩,从壁画到马术表演,出尽风头,他只能泯然众人,他要让舒逸尘吃个教训。
路过那匹黑马时,他又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南序。
他不敢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们,只能恨上南序,如果不是南序,他或许可以顺利进入兄弟会,舒逸尘也在围着南序转,所有人都在围着南序转,如果南序消失不见就好了……
但这样的念头决定不可以展现在这些人面前,这些人会撕碎他的。
“因为你,我们跟他越离越远。”
奥维至今难以释怀,上次的宴会就是因为余笙,他们没能把南序拉回到他们身边。
他咬牙切齿,阴沉下语气:“那一回就不该放过你,这一回……”
“算了吧。”季凌说。
奥维愤怒地扭过头。
季凌皱起眉:“下手太死,他又生气了怎么办?”
奥维停滞了片刻,最终不忿地松手,恶狠狠甩开余笙。
余笙粘连的睫毛、眼皮下瞳孔闪过一丝庆幸。
他已经顾不上有什么耻辱、憎恨或者嫉妒的感觉,只希望快点离开。
他奋力睁开眼,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温斐。
温斐冷冷地看着他,像看见了一个不值得上心的死物,闭上眼睛,眼皮下的眼珠轻轻左右滚了下,再睁开眼时,一派温和。
“走程序联系校外的警署,以及,根据校规你应该可以退学了。”
瘫成一滩泥的余笙忽然像过了一串电流,蹬起一点身体,哀求道:“会长,不要让我退学。”
某种意义上,诺伊斯的洗脑教育很成功,给学生植入了“退学就是耻辱”“退学就毁了人生”的印象。而且余笙必然要带着一身污点离开诺伊斯,其他学校未必肯收他。
“退学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们不会收我的。我真的错了,我会向他道歉补偿他的。”
他扒住温斐的裤腿,拼命恳求,拼命摇晃,终于在温斐的脸上找到一点松动,似乎真的于心不忍。
奥维见到温斐脸上那幅救世主一样的神态,冷嗤了一声。
温斐叹气:“大家都不太希望在诺伊斯再看见你了,不如你转学吧。”
“不是不能转学吗?”余笙呆呆地问。
联邦的教育政策在制定之初为了固定教育人口和资源,一刀切地禁止转学,后来放松了政策,转学仍然十分艰难。
温斐说:“有一所学校也许可以,诺伊斯先前男女混校,后来出现了一点小风波,女校独立出去单独设立一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