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还是走上前去,靠近了他。

书桌前也就只有一把椅子,他坐在椅子上,姿态散漫,但仪态漂亮矜贵,

谢延玉却只能站在旁边,感觉很局促,

尤其是察觉到他一直在看她,这让她更觉得不自在,有一种被他视线缠绕的悚然感。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但很快又露出温和的表情,开口问:“公子不继续看卷宗了吗?”

贺兰危一直盯着她,自然也看见她无意识的皱眉。

他视线垂落下来,神情变得阴冷,却又有一瞬间,觉得到底是她,

哪怕是本能皱眉,却也能立刻掩饰好,然后用这样的语气,拐着弯地劝他去看卷宗。

她究竟是想让他看卷宗,

还是

他视线晦暗,但语气仍旧平稳,徐徐开口:“怎么,你不想和我说话?”

谢延玉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更强,

她觉得他今天格外地爱挑刺,为什么她只是问一句话,他也要挑刺。

她有些不耐烦了,但垂下眼,对上他的视线,她又深吸一口气,压住脾气,温和解释:“怎么会呢。我只是看见公子在看和怨宅有关的卷宗,想到您来这就是为了捉怨鬼,担心打扰到您。”

贺兰危有点阴阳怪气:“过来的时候不怕打扰,现在怕打扰了?”

谢延玉:“……”

谢延玉被噎了一下,安静片刻,

原本不想再说话,但感觉现在很合适把话题往她想问的方向引导,于是又道:“那看来我没有打扰到公子。您已经有对付怨鬼的办法了吗?”

她问得很认真,

贺兰危甚至生出个念头,觉得她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表情忽地有些厌烦,厌烦她拐弯抹角不真诚,

但这时候,对上她视线,沉默片刻,却还是回答:“不完善。”

谢延玉又问:“那现在不完善一下吗?”

贺兰危淡淡道:“现在不行。”

谢延玉追问:“为何呢?”

贺兰危顿了顿,声音更冷了:“要等怨鬼动手后,根据它用的手段再完善。”

谢延玉问到这,心里差不多清楚了,

眼下这怨鬼还没动手,所以计划也完善不了,

她不准备再问,恰好也察觉到贺兰危语气冰冷,以为他是不喜欢她多打探这些,于是她见好就收:“原来如此。”

贺兰危没再回应他。

谢延玉在他身侧站了一会,也没出声,空气里一片安静。

她察觉到他情绪不佳,又觉得干站在这浪费时间,想到原剧情中,她与他的亲密行为不限于亲吻与床笫之间,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温存,例如帮他按一按头,亦或是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她的殷勤面面俱到。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系统,

她现在也仍旧会对他大献殷勤,就像是原剧情中的那样。

她想到这,又将思绪按了下去。

不想浪费时间,

于是她弯下身道:“公子,我帮您按一按头吧。”

话音一落,

她的指尖就落在了他的额角,

她手上常常受伤,指尖的触感算不上太细腻,手的温度也有些低,落在他额角,冻得他眼睫抖动了下,分明算不上舒服。

然而这样近乎是示好的举动,

却让贺兰危有些受用。

但也仅仅是一瞬,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她示好的原因,

是因为想对他好所以才给他按头,还是因为他回答了她想问的问题,所以她才这样?

这念头一闪而过,

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