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山洞里,
是不是这个人?
*
贺兰危站在谢延玉身前,
他垂着眼,平静地看着她。
她明显没什么力气,蜷在地上,此时也正抬着眼看他。
这姿态看起来有点狼狈,还有点可怜。
贺兰危少有恻隐之心,
换做往日,他甚至可能会觉得她狼狈的姿态有意思,
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见她这样,心头竟略微有些酸软。
兴许是先前在洞外时,那不着边际的荒谬猜测给了他一点希望,
或许她进去是为了他呢,
万一呢。
于是他还是蹲下身,一只手攥住她手腕,把她往上提:“……怎么弄成这样。”
他并没多用力,只是抓她手腕抓得比较紧,
然而她却一下把手甩开了。
贺兰危顿了顿。
他还从未被人这样甩开过,
静默片刻,却没走,破天荒地又弯下身,准备把人抱起来。
结果手刚触碰到她肩膀,
她就轻轻把他推开,一边推,一边侧过头,做出一个躲避的姿态,嘴里低声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什么话。
贺兰危没听清,又凑近了听,
就听见她说
“不许再亲我。”
也就是这时候,
大约是因为距离太近,
他看见她脖颈处的衣衫略显散乱,露出一枚浅色的吻痕,
而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很淡的气息
别的男人的气息。
“轰隆”一声,贺兰危大脑仿佛空白了一瞬,
她的手轻轻推开他的脸,
很轻柔的动作,
但他感觉侧脸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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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阴魂不散:哦哦
贺兰危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说狼狈也不贴切,
他好端端地蹲在这里,衣衫整齐,袍角连一点灰尘都没沾到,以这样一个姿态居高临下地看她;反观谢延玉,她头发有点散乱了,因为摔了太多下,衣裙也有点凌乱,白色的衣袍上沾了尘泥,非常显眼。
贺兰危垂下眼睑,安静地注视她。
看起来她才是更狼狈的那个。
但凭什么更狼狈的那个人,却能拉动操控他情绪的绳,好像她牵动着一把钝刀子在他心里胃里翻搅,他感觉到有些不适,像被一股无名火气燎了一下,烧得慌,还掺了点酸。
她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他看着她这模样,不由自主地又生出一点怨气来,
原本要抱她的动作顿住了,他将手收回来,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想转头就走,又不甘心就这样走,显得他像个上赶着找没脸的跳梁小丑,好像此时此刻非要呆在这再做些什么,让她也同样不舒坦才能平衡。
于是他淡淡问她:“谁亲的?”
谢延玉闻声,抬眼看他。
他的面容不同于刚才的温和散漫,有点冷,但即使这样也漂亮,她看着他,真的觉得很眼熟,许多破碎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乱转,但她偏偏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刚才山洞里的那个人
不对。
她甚至都记不清刚才洞里究竟有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