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琅离开后,

谢延玉把门关上,然后才走到贺兰危身边。

贺兰危已经意识模糊了,被沈琅带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她授意,

但这时候,他还是低低道:“不是在李珣那里吗?”

谢延玉:“嗯。”

贺兰危别开头,冷笑:“那还回来找我干什么?不是想看着我死吗?”

谢延玉:“也没有。”

虽然他狼狈的样子很好看,她看了心里十分舒服,但她确实不能就由着他去死,不然她也不会回来了。但她懒得和他解释,直接伸手,要扯他的衣服。

贺兰危躲不开,闭着眼睛,把头偏开:“走开。”

他这样太正常了。

他都想死了,宁死不屈也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情况。谢延玉之前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烈性,比她想的还要再傲一点,但现在她知道了,所以她毫不意外他会这样,直接无视了他,手落在了他身上。

一碰他,

他就开始发抖。

这么看着,除了可口以外,还有点可怜。

她稍微凑近他,把他衣襟扯开,原本以为他又要说些刻薄话,或是挣扎,然而没想到,下一秒,却突然被他抱住了。

因为情丝蛊的原因,他先前没什么力气,这时候碰到她,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但抱得不算很紧,但即便如此,谢延玉还是愣了一下,没动。

紧接着,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了,之前好像还宁死不屈,毕竟连消息都没给她发一条,她回来了,他还让她走开,看着像是宁愿去死也不让她碰,

但这时候却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好像哭了。

眼泪打湿她的皮肤,

她听见他像是崩溃了一样,又像是服软哀求,反复道:“别那样对我了。”

[98]你应该和我定亲:而不是他

别那样对他。

哪样?

是说别像刚才那样,在他情丝蛊发作时,高高在上作壁上观,把他关起来,逼着他低头吗?还是说别在他情丝蛊发作的时候去找别人?

谢延玉不置可否。

倘若贺兰危此时抬眼,就能看见她向来平淡的眉眼间,多了一点轻蔑。

但他没看见。

他弯身抱着她,想要抬头的时候,却被她按住了后脑。

冰凉的手顺着他的头发往下,落到后颈,像是在摸一条狗,又或是心不在焉地安抚一件玩偶,他没等到她的回答与承诺,只听见她说:“让我舒服一些。”

*

贺兰危很了解她的喜好。

她喜欢被触碰耳后与侧颈那一片肌肤,仅仅是呼吸拂过那一片皮肤,她就会发抖。

除此之外,

还有腰侧,脚踝。

触碰的时候,她会像一张被拉满的弓,手指脚趾都蜷起来,发出克制的声音。

贺兰危知道这些,因此从前都是他占主动权更多,他会像逗弄鸟雀一样,先让她饥饿,再刻意不满足她,逼着她红着眼圈求他,因为他喜欢看她这样子。

那是一种微妙而怪异的心理,他很想看她需要他的模样,哪怕那时候她已经表现得很喜爱他,但他还是不满足,有时候他觉得饥饿的人反倒像他自己,好像非要让她死死缠着他,无时无刻缠着他,这样的饥饿感才能缓解一点,可是那还不够。

为什么得到了还是空虚,被她上赶着纠缠还是不满足,得到了她的爱还是觉得饥饿?

怎么都不够。

那种空虚感并不明显,但如影随形,究竟是哪里不对。

后来贺兰危才知道,因为她的爱是假的,因为他从未得到过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