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妥协就够了。

谢延玉受了伤,虽然醒来了,但没什么力气,

因此李珣只能背着她,把她送到了住处。

然后他冷脸把她放到床上,转身就要离开。

谢延玉:“等会。”

李珣:“有话就说。”

谢延玉说:“刚才在秘境里,你和我侍从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李珣:“……”

李珣背对着她,听见这话,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他说那些话,就是看不得那妖物的作态,真把自己当东西了,但没想到她会听见,一时间,他有点臊得慌。

但臊了还没一秒,他就阴着脸转过身,变成了面对着她的姿势,强硬地:“听见了又怎么了?怎么,心疼了?来讨伐我了,要给他出气?我说错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狗玩意而已,他都给你当仆人了,我和你成婚后,他就是你我夫妻的共有财产,别说让他洗个床单了,他给我提鞋搓衣服都是该做的!”

谢延玉:“……不是。”

李珣咄咄逼人:“那是什么?”

谢延玉柳叶眼半抬,盯着他看,有一种审视的味道。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原本她那一双眼睛就生得独特,黑漆漆的,深潭一样,这样看着人的时候,竟让人感觉到了一些压迫感。李珣自问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被她这视线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整个人都被她剖开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被她看了一会,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要骂人。

然而下一秒,

就看见她笑了下。

谢延玉拿出了那没定亲玉佩,苍白的指尖点在上面,漫不经心往里面注入灵力:“现在你也不受我操控了,我往这玉佩里注入多少灵力都影响不到你,你居然不和我退婚?”

就是正常的询问。

但很奇怪,听在李珣耳朵里,就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好像越过了无数谜障,直接把最简单直白的真相拎了出来,暴/力地摆在他眼前给他看。

李珣脑中空白了一瞬,张了张嘴,要说话,但好像失去了声音,什么也没说出来。

也就在这时,

他看见青青将灵力注入了玉佩。

柔白色的灵力像光一样,点亮了墨色的玉佩,让它也跟着发起光来,不得不短暂地失效,只能不停消化着内部的灵力,无法再继续平衡外部的灵力。

也就是这时候,

李珣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冲上来,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袭上来,心跳加速,灵力逆行,剧烈的疼痛和刀子一样刮着他体内每一处角落,让他骤然回过神来,捂住嘴闷咳一声,迅速转过头不去看她:“你成心要弄死我是不是?!”

这明摆着就是还在被她操控的样子。

难道也是那秘境的问题,进了秘境,李珣见到她就没事,出来了以后,见到她还是会身体不适。

谢延玉顿了下,

随后才把玉佩里的灵力又抽了出来。

李珣体内的灵力这才又被强行平复下来。

他咽下喉间的血腥气,看了谢延玉一眼,视线最终在定亲玉佩上停了一瞬。

分明很厌恶被操控,但这时候,被她操控着,他却隐隐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好像不需要再去思考为什么不退婚的事情:“退婚?”

他指尖敲了敲玉佩的表面,

谢延玉迅速把东西收回去了,他也没抢,淡淡道:“怎么退婚?我不要命啦?”

*

退婚的事不用再提。

谢延玉又把主意打到了玉牌上。

李珣去了趟那山洞,也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