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拿出传讯符,递给谢延玉,让她看谢承谨发来的消息:“公子传了讯息,问小姐的动向。”

也多亏了这条讯息,否则他还没理由敲门进来,只能隐着身形在房间里,眼睁睁看着贺兰危勾引她。

沈琅垂下眼睫,温声投诚:“属下如今是小姐的人了,总不能不经过小姐的同意就将您的动向汇报给公子,所以想来问小姐的意见,您想要属下怎么回复公子?”

某种意义上,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令人满意的侍从。

温顺,漂亮,忠诚,有分寸,唯一令谢延玉疑惑的,就是他为什么要顶替贺兰危,认下被她采补的事。

谢延玉思来想去,想不到他能从这件事里捞到什么利益,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怕她和李珣定亲后,把他遣走。但她看着他的眉眼,却总觉得熟悉。

因此她又多看了他两眼,然后才接过他的传讯符。

她编辑了条讯息回复谢承谨。

沈琅则将目光投向桌上,看见上面的穴位图,

他关切地问:“小姐在认穴位吗?”

“嗯。”

“只是从纸上认么?”沈琅将传讯符从她手里拿回来,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蹭过她掌心,语气温顺又真诚:“倘若小姐需要,也可以将属下当成医奴,这样学习的效率也会高一些,毕竟此处也没有旁人了。”

贺兰危坐在旁边,手指已经将掌心掐出印子来了,

他看着他们,终于克制不住,冷冷出声:“怎么,我不是人?”

沈琅略带歉意:“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贺兰公子出身高贵,倘若小姐将您看作是医奴,岂不是冒犯您?”

这话一落,

贺兰危再绷不住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气得直接冷笑出声

下贱东西。

*

贺兰危看不上这种下贱玩意,更不可能自降身份,和这种玩意去争抢什么,否则他和这低贱的侍卫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他没再出声,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

谢延玉答应了这侍从,要在这侍从身上认穴位。

首先要认的是上半身的穴位,从脖颈开始,到腰腹,这一部分躯体上的穴位很多,大大小小的穴位,致命的、不致命的,总共有大几十处。

她一只手拿着穴位图,一只手落在沈琅身上,从脖颈开始认过去,

指尖轻轻点在他脖颈,只是蹭过几处,沈琅喉结便有些克制地滚动,只不过这些变化都很细微,他很克制,身体没有乱动,呼吸也克制着没有乱,表情也还是温顺柔和,垂眼瞧着她,仅仅是目光越来越沉稠,因此谢延玉也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认完脖颈处的穴位,手便继续往下,开始认胸口的,

但有些穴位相近,仅隔着一两指的距离,隔着几层衣物,很难准确辨认,然而这些穴位,她用无相剑时确是要用剑气精准点到的,否则出剑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于是她的速度慢了下来。

沈琅低低道:“不好认吗?”

谢延玉:“嗯。”

沈琅手撑在身后,手掌握成拳,好像在用力克制什么,也因此,手上青筋偾张搏动,他还是很温顺的姿态,只是呼吸已经沉得不像话:“……如果小姐需要的话,可以把属下的衣服脱掉。”

谢延玉手上动作一顿,

沈琅声音近乎是诱哄了:“属下没关系的。”

这话一落,

谢延玉指尖莫名其妙就有些发烫,

原本只是在认穴位,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胸膛,但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他胸膛的触感,肌理分明,结实流畅,她指尖一抖,垂着眼睫,脸上表情没变,似乎思索了一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