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侧头看那侍从。
沈琅从未被人这样言辞刻薄地羞辱过,尤其对方还是他向来不太看得起的人族。
他听得火冒三丈,心想贱男人变着法贬低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以此来勾引谢延玉。
他恨不得撕了贺兰危,又哪里会让这贱夫得逞呢?
然而他还顶着个侍从的身份,哪里敢在谢延玉面前造次,引她怀疑,
这时候谢延玉还看着他,
他看见她皱了皱眉,于是也低眼看向她,眼眶迅速就变得有些泛红了,然后却温和地对她笑了下,楚楚而语宽慰:“您别气,是我身份太低,不怪公子误会,他也是为您着想,怕属下没法帮您找到玉佩”
“哦?”贺兰危打断这话,他听见这侍从的声音就烦,分明是很好听温润的声线,他却觉得刺耳极了,便直接施了个禁言术砸到他身上:“你用什么帮她找?”
这话一落,
谢延玉也烦躁得没边了,
她很少和贺兰危这样说话,但这时候却说了一句:“行了,时间到了公子就快去忙吧,没必要操心我的事,这世上又不是就您一个人会用寻踪术。”
这话一落,
贺兰危愣了下。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心脏像被人用力拧住了,拧下来一把酸水
谢延玉居然为了一个侍卫,这样和他说话。
她居然为了一个侍卫赶他走!
她究竟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
[57]能拿什么:和他争?
贺兰危眼睛被气得通红,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和他说话,直白的嫌弃和不耐烦,脸上表情也有些冷,就连上辈子她不要他了,她也没这么对他过。
可在此之前,她分明说了那么多次喜爱他。
他没法信任她,所以一直挑刺,从她每一个细微行为里找她游离在外的证据,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证明什么,但现在,他找到了证据,她不爱的证据。
贺兰危知道自己该走上去,掐着她的脖子,告诉她这个游戏结束了,他已经找到她撒谎的证据,现在就要割了她的舌头,抽干她的血,把她做成人偶关起来,让她再也没法说谎。
但他发觉,他并不想这样。
至少在此刻,他更想质问她,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喜欢吗,得到她否认的答案后,再要求她立刻马上向他证明她喜爱他,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可他又陡然生出个念头,觉得这一次她不会顺着他,因为她还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做,他如果真的上去发疯,她会带着那个该死的侍从先行离开,把他扔在原地,显得他可笑又狼狈,一点脸面都没有。
他盯着她看,
好半晌后,他一拂袖子,一言不发地先走了。
*
没想到贺兰危就这样走了。
谢延玉看他的表情,都感觉到他在发疯的边缘了,换做以前,他应该就上来掐她脖子了。
她若有所思。
但很快,她又出声道:“走吧,去找玉佩。”
她说着,也没有回头看那侍从,就准备往前走,
然而下一秒,
还不等她挪步,那侍从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谢延玉:“怎么了?”
她觉得他不会做太逾矩的举动,之前就算触碰到她,也会很快收回手,于是她也没急着将手往外抽,一边问他话,一边等着他自己把手收回去。
然而这次,
他不仅没有把手收回去,还变本加厉,指尖温柔地顺着她的脉搏往下,
他气质分明很温润,像春水或玉石,但掌心的体温为什么总是好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