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护城河绕着整座天都而建,而天都是一座极大的城池,所以一眼望去,也望不到这条河的尽头,只能看见近处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水面上笼着湿漉漉的雾,也瞧不见那从莲叶在哪,多半是因为河底迷阵繁杂,让人在岸上无从得知妖界封印具体在哪个位置。

但无论如何,妖界封印在护城河中,

于是下了马车后,一行人又换乘小舟前往妖界封印,行船中,一路上都没人说话,气氛比刚才在岸上的时候还要安静古怪。

谢延玉也没有要活跃气氛的打算。

她也不爱说话,而且今天这群人都挺奇怪的,她不想和任何人搭话,所以就撩开船帘,看着船外的水面。

行到一片很深的水域时,船突然停下了。

紧接着,

谢承谨用了个法术。

下一秒,眼前的河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从中间劈了一道,像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河底的路来。

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到了河底。

因为用了避水诀,所以仍旧能在水中呼吸看路,和在地面上没什么大区别,只不过水面之下光线很暗,能见度稍微低一些。

但一眼看过去,仍旧能看清水底缠绕着的水草,除此之外,还有能看见许多阵法,只不过这里阵法繁多,各个阵法占地也十分大,光是沿着这些阵法一个个走过去,恐怕都要走上很久的路。

下水后,

谢承谨并没有久留,

他说要去查看一下另一边的封印,然后就先走了。

谢延玉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她觉得他像是要故意避着她。

不和她共乘一架马车,不回应她打的招呼,现在又先走了,好像完全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挺奇怪的。她没想明白又哪里惹到他了,总不能是昨天的气还没消吧。

但好在她暂时也用不上他,

所以他走了也就走了。

谢延玉心里想着正事,又转过头道:“我现在要去找一枚玉佩,墨色,圆形,上面有朱雀纹。”

贺兰危和沈琅都在她身后,

两人之间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虽然谁也没和谁说过话,但彼此都站得很远。

见她转过头来说话,

沈琅温顺地低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贺兰危则收回了目光。

他用那种欲说还休的幽怨目光看了她一路,说不出来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得很,现在她提起找玉佩的事,那种像被蚂蚁在咬一样的微妙感觉才消弭一些。

他擅寻踪,昨日就是他用寻踪术帮她锚定了玉佩在妖界封印处,现在她要知道玉佩的精确位置,少不得要再让他帮她找一次。

他面色淡淡,眼里勾起一点漫不经心的笑,等着她向他开口。

然而下一秒,

谢延玉却走到了那侍从身边。

贺兰危站在原地,完全被她当空气无视了

她怎么能无视他呢?

她身上有明心符,她明明“看”得见。

贺兰危茫然了一瞬,随后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恼恨,这股火气冲上来,还带起心口一点异样的酸,眼里的笑意迅速冷却下去,他死死盯着谢延玉。

然后就见谢延玉继续对那侍从说:“你和我一起去找玉佩,一会我想办法将它的样子画与你看,你也帮我多留意。”

贺兰危看不下去了。

不等那侍从回答,他突然出声:“谢延玉。”

谢延玉闻言,顿了下,好像才注意到他。

她看向他:“公子?您怎么还在这,不是要和我兄长一起解决阵法的事情吗,不过去吗?”

贺兰危还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