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多么令人匪夷所思又倍感庆幸的两个字。

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马车碾过一般的酸疼,殷殊鹤闭着眼睛习惯性推了推旁边的人,动作间听见锁链晃动的声音。

殷殊鹤有些想笑。

昨日萧濯爱极了这几根锁链,到最后都不肯解开,还黏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一边含.吮他的耳垂一边问:“让内官监找工匠再打造一套别的好不好?”

“做个贴身佩戴的饰品,”萧濯说:“督公的身体这么漂亮,皮肉也这么白,穿戴在身上定然特别好看。”

一片昏暗之中。

似乎是察觉到殷殊鹤的动作,旁边的人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殷殊鹤没察觉到异样,只顺势往萧濯身上一贴。

在未着寸缕的状态下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萧濯比他略高的温度,闭着眼睛吻上他线条流畅的下巴,半真半假地说:“你昨天太凶了,我身上疼得很......今天大约起不来了。”

身边人不知道为何蓦地一怔,直接翻身压在殷殊鹤身上。

在黑暗的寝殿之中,殷殊鹤看不清萧濯的表情,只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跟萧索的味道。

“怎么了?”

有些莫名,殷殊鹤用那只被锁链锁住的手摸上萧濯的脸颊,亲近又自然:“做噩梦了?”

动作间再次听见锁链晃动的声音。

殷殊鹤轻笑了一声,抬头蹭了蹭萧濯的嘴角:“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将我手上这条链子摘了?”

“是上瘾了准备戴一辈子么?”

然而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身上的人。

殷殊鹤感觉萧濯在黑暗中看不分明的神色陡然变得狰狞,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将他按在身下,一字一顿近乎于咬牙切齿道:“殷殊鹤,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说完这句话,萧濯重重吻上他的嘴唇,近乎于粗暴地吮.吻他的舌尖,有种想将他整个人全部吞吃入腹的感觉。

疯狂、急迫、用力。

不像是吻,倒像是某种扭曲和病态的索取跟证明。

殷殊鹤敏锐察觉到一丝从这个吻中传递出来的惶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吮得舌根发麻,下意识张开嘴迎合萧濯的吻,喉咙里也不自觉溢出一丝难耐的呻.吟。

听见他发出的声音,萧濯动作一顿,整个人又是一僵。

他额上青筋一跳,扣住他下巴的力道陡然加重,像是要生生将他的脖颈折断:“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使什么手段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这辈子都只能跟我锁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百年之后一起同葬地宫,明白么?”

殷殊鹤怔了一下。

他的生死早就跟萧濯绑在一起,密不可分。

可萧濯这话语气中蕴藏的阴鸷、强势与疯狂又太明显。

那种真实的愤怒与压抑之感也太清晰。

对上他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晦暗意味的眼眸,殷殊鹤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到底怎么了?”殷殊鹤顺着萧濯的动作想要直起身来,却因为浑身酸痛,撑起来的那一刻没稳住身形,脱力再次跌回床榻。

萧濯的反应却很快,一把将他箍在自己怀里。

殷殊鹤不自觉蹙起眉头。

饶是昨日折腾太过,他也不应当连起身都成问题,下意识在萧濯怀里低头望向自己的手

看清清楚的那一刹那,殷殊鹤瞳孔骤然一缩,心脏也陡然下沉。

他因为幼时净身伤了根基,后来也确实是有专注公务不思饮食的情况。

可萧濯远比他更爱惜他的身子,总是强势要求他按时吃饭,各种燕窝、点心、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