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小太监都不在了。
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床幔,李德忠蓦地出了一背冷汗,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殷殊鹤则神情平静地撩起眼皮绕过屏风,径直往床榻的方向走。
听见脚步声,已经爬到床榻上那个身影明显瑟缩了一下,在慌乱之中,甚至弄出了一点声音。
李德忠心里咯噔一声,瞬间了然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暗骂自己失了警醒,更骂那个胆大包天敢爬上龙床的蠢货。
毕竟他身为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却在皇上醉酒之时让旁人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若是再因此导致皇上跟皇后失和
李德忠并没有怀疑过萧濯会对旁人动心。
开玩笑。
他在萧濯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萧濯对旁人像对殷殊鹤这般着迷。
还在广平苑时萧濯就跟入了魔似的,使尽手段也要将人弄到身边,更别说现在两人彻底交心,亲密无间。
绕是这几日帝后分居,底下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其实李德忠心里始终跟明镜似的。
眼看着这几年萧濯对殷殊鹤的占有欲越来越重,殷殊鹤对皇上也予取予求,这两人私底下相处时的那种氛围,根本就容不下第三个人。
现在萧濯喝醉了酒,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不长眼的东西想趁机爬上龙床,李德忠冷汗涔涔,当即就要跪下来向殷殊鹤告罪。
听见李德忠嘴里叫“督公”,榻上那道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的黑影子已经清楚来人是谁,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一软,就从龙床上滚了下来。
对上殷殊鹤望过来的目光,这人更是害怕,连滚带爬地跪在殷殊鹤面前求督公饶命。
因为殷殊鹤是男人,萧濯虽然下了立后诏书,却觉得皇后这个称呼怪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