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重欲,而他也爱极了那种被狠狠占有,犹如狂风骤雨般的极致快感,是以他们几乎日日都会亲近。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三年多来,殷殊鹤身上的病症竟再也没有犯过一次。
时间久到殷殊鹤自己都快要忘了。
忘记病症发作时他曾体会过的煎熬痛苦,更忘记自己身有隐疾,与正常人不同。
但他一直都以为这是他跟萧濯肌肤相贴耳鬓厮磨,心底那股扭曲畸形的渴欲日日都能得到完全满足的缘故。
直到前些日子殷梨突然点醒了他。
这辈子殷梨一直未曾相看人家,反倒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经商上面。
与最初被常德益控制的怯懦与胆小不同,现在的殷梨在短短几年间俨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活泼、机灵、自信、笃定......她开铺子,买宅子,涉猎的范畴越来越广,赚到的银子也越来越多。
可眼看着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那日殷殊鹤将他命手下人搜集来的京中适龄男子名单递给殷梨,让她自己看相中了哪个。
当时殷殊鹤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不论你相中了谁,哥哥都能给你找来。”
这并不是殷殊鹤口出狂言。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虽被列为末等,但殷殊鹤却很清楚自己妹妹这辈子所展现出来的行商天赋有多高,便是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
更何况,就算她一无所有又该如何?
就凭她是自己的妹妹,是萧濯亲口承认的小姨子,殷梨便是看中了王公贵族或今科状元,他们也得赔着小心,欢天喜地地迎她进门。
然而殷梨却合上了手中的帖子,坐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认真道:“哥哥,我现在不想嫁人。”
听见这话,殷殊鹤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还记得上辈子殷梨对小家的渴望,虽也在外置产,但却更愿意守着宅院里的一亩三分地,跟相公和孩子好好过日子。
怎么这辈子却突然变了?
“以前确实是想过,”殷梨冲他眨了眨眼:“但那时候爹娘去了,哥哥也不在身边,我一个人日子过得孤苦,便日日想着,盼着,等以后我长大了嫁人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再也不怕孤单了。”
年少贫乏者最易生渴求。
越是缺少什么,便越是想要什么。
殷梨一笑:“但现在不一样了。”
殷殊鹤将她接到了京城,从兄妹二人团聚的那一刻起,她那颗时常惶惶不安的心便放了下来。
虽殷殊鹤时常忙于公务,但他们三五日总能见上一回。
世人都骂殷殊鹤乱权祸国,可他从小到大都保护她,支持她行商,不阻止她抛头露面,告诉她任何时候都有他替她兜底......在她心里,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殷殊鹤更好的兄长。
“我觉得现在这种日子才是我最想过的。”殷梨看着殷殊鹤,清了清嗓子道:“况且......这件事,我从前跟宫里那位也是说过的。”
当初知道殷殊鹤跟萧濯的关系时,殷梨也吓了一大跳。
因为坊间传闻将殷殊鹤说得实在太过难听,绕是殷梨这等好性子都恨不得冲上去茶楼的说书台掀了,满腔都是替哥哥不平的悲愤。
在她看来,殷殊鹤怎么可能为了权势拿自己的身子媚上惑主?
身为阉人,下身残缺难道是哥哥的错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真确有其事,一个巴掌难道能拍得响?
然而没等她找到殷殊鹤将事情问清楚,就听说了萧濯亲自下令,将京城所有胡说八道的说书人全部抓起来的消息。
殷梨惶然。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日各大酒楼茶肆当中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