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似乎是怕皇帝死不瞑目,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细细解释道:“这还要感谢父皇。”

“若不是您当年拿我母妃当作筏子,打压崔家在朝中的势力,我也不至于开始好奇那个位子究竟有哪里好,竟能让您将臣子不当臣子,儿子不当儿子,枕边人不当作枕边人,像防贼一样,全部视作仇敌和对手。”

皇帝万万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萧濯在他面前都是装的。

他竟一直都清楚宸妃一事当年的真相,且始终记恨着自己。

而自己竟也没能发现当初从冷宫中接出来的居然是诸多儿子当中藏得最深的一匹豺狼,皇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喉间腥甜,情急之下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父皇别动怒啊,”看着面前血淋淋的惨状,萧濯面不改色:“如今你身体里两种毒都是要命的,怒气攻心,越发作死得就越快。”

皇帝心中惊怒交加,活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攥着床铺胡乱撕扯着。

“不过您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应当也怨不了旁人。”

萧濯说:“都是报应。”

皇帝粗声喘息,用那双浑浊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濯,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在喉咙发出嘶哑的呜咽。

哪个坐上皇位的皇帝会允许旁人来分他手中的权利?!

哪怕是自己的皇嗣!

萧濯现在敢抢他的位置,焉知日后不会被自己的儿子反噬?!

皇帝恨不得回到十九年前,将萧濯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将他除了!!

大概猜到了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萧濯眼睁睁看着他的气息在绝望与愤怒中越来越弱,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道:“父皇又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