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爱慕一个人,偏偏选择了最错的方式,导致他们周折两世。
若不是有机会能够重生......
有时候午夜梦回,再一次梦见殷殊鹤狠狠将匕首刺进他腹中,然后画面陡转,又看见殷殊鹤被午门斩首,人头落地的画面,萧濯都会浑身冷汗,猛然从榻上惊醒。
这时候原本已经在他怀中睡熟的殷殊鹤便会蹙着眉头睁开眼问他怎么了。
萧濯每每胸口剧烈起伏,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想确认他是真的,
可光看着不够,他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用别的更深更重的方式确认。
于是殷殊鹤常常在夜里被他拽进一波新的情潮,虽然莫名其妙,但面上冷着脸骂他胡来,身体还是会乖乖配合,在他怀里再度软成一滩春水。
每当这时候时候,萧濯心里那只野兽便会按捺不住更加疯狂地张牙舞爪。
因为一旦拨云见雾,这辈子他便不需要再用其他方式试探。
已经足够从他们相处的每一处细节中确认自己在殷殊鹤这里的特殊。
“殿下在想什么?”见萧濯久久不语,殷殊鹤皱着眉头问:“做什么不说话?”
萧濯这才回过神来,他攥住殷殊鹤手响亮地亲了一下。
“就这一阵子吧,”萧濯勾了勾嘴角,“不过应当也不是疑我,而是提防每一个对他皇位有威胁的儿子。”
萧濯自出宫立府后便按照祖制开始入阁听政。
在还没有足够实力与皇帝叫板之前,他惯来会伪装自己,在内阁向来只听不说,端的是一副对政事不感兴趣的样子,皇帝虽然嘴上斥他胡闹,但心里却满意他谨守本分。
然而最近流言四起,朝堂上立储声音渐大。
便是萧濯从来不争不抢,皇帝也难免心存芥蒂。
想到今日入宫时皇帝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审视着他,意味不明问他认为该立谁为太子的模样,萧濯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既然对他父皇而言,皇嗣不是皇嗣,而是日后会触犯到他利益的人。
那么他的儿子将来弑兄杀父,应当也算一脉相承,理所应当。
“好了,”萧濯拖长了声音:“督公别忧心了,咱们在床榻上不聊别的男人。”
“......”乍一听见这句又诨又不讲究的话,殷殊鹤的脸色像吃了馊饭一样难看。
重重挥开萧濯的手,殷殊鹤冷声道:“说的什么胡话!”
萧濯撑不住笑出了声,低头在殷殊鹤唇上又亲了一下,然后起身晃了晃挂在床头的摇铃,马上有下人低眉敛目端着一壶温好的酒走进来。
“差人从汾州那边买回来的,”萧濯接过酒瓶,打开给殷殊鹤跟自己分别倒了两杯:“里头加了药材,太医说每晚喝上一杯能暖身,省得你每天手凉脚凉的,活像个冰块。”
“只不过这酒劲大,只能饮一杯。”
殷殊鹤顿了一下。
他垂眸接过酒杯,果然能闻到其中扑面而来的药材味道,并不刺鼻,反倒醇厚,绕是他对此道并不算精通,依然能看出酿酒时用的应当样样都是珍品。
从相隔千里的汾州采买而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仰头一饮而尽,果然酒香绵长,且不辣口,沿着喉管由内而外在体内烧起一团温和的热意,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不少。
萧濯问:“如何?”
殷殊鹤白皙的指节还握在翠色的酒杯上,他摇了摇头,半晌后将酒杯放下。
萧濯拧眉,有些狐疑道:“不好?”
拿回来之前他提前尝过,应当很不错才对。
殷殊鹤细白的手指将杯盏放在桌上:“奴才觉得还是另外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