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濯知晓了他的心意,在床榻之上便跟开闸放水似的,竟比上辈子还凶。

偏偏殷殊鹤也跟魔怔了似的。

他喜欢萧濯望着他时痴迷的眼神,喜欢萧濯对他索求无度的样子,更喜欢跟萧濯抵死缠绵,热汗涔涔,激烈至极,做到筋疲力竭的感觉。

这段时日,两人之间竟说不出究竟是谁更享受些。

但昨天晚上折腾到快四更天。

殷殊鹤只觉得自己险些死过一回,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你就乖乖的,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萧濯自然知道殷殊鹤那处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可偏生他方才说了那么招他疼的话。

狠狠吻住他的嘴唇亲了半天才将人放开,低声喘息:“督公若是不说,我就现在出去,寻个由头让周南岳领二十军棍。”

说着又觉得有些不满,萧濯不轻不重在殷殊鹤嘴唇上咬了下,看着殷殊鹤吃疼皱眉,又抬起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反正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殷殊鹤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怎么,上辈子杀他一回还不够?”

萧濯笑叹了口气,拖长了声音问:“督公这是想跟我翻旧帐?”

殷殊鹤说:“明明是殿下先提的。”

萧濯拿膝盖顶开他的腿,将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殷殊鹤的眼睛低声道:“所以这辈子我才没有动他。”

若不是顾念周南岳对殷殊鹤的忠心。

区区一个镇扶使,萧濯有一百种法子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这辈子为什么心软,萧濯没说。

两人双目对视片刻,殷殊鹤眸子颤了一下,连带着心跳也莫名跳快一拍。

不知为何两人再度纠缠在一起,萧濯嫌殷殊鹤头上带着的冠帽碍事,抬手帮他摘了,缠绵亲吻间,发丝散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一吻终了。

萧濯咬着他的耳朵,终于开始聊正事:“颐华宫那位坐不住了?”

殷殊鹤“嗯”了一声:“跟你想的一样,她不可能不心动。”

这些年淑妃的手本就不干净,为了萧煜不知害了多少人,惯来心狠手辣。

只不过一直对皇帝怀有期待,现如今看清了对萧煜的态度,怎么可能会不心寒?既是如此,便一定会说服何家破釜沉舟。

“那就只等父皇寿宴了。”

萧濯说:“届时皇室宗亲都在宫里,只要他们得手便能将所有皇族都软禁起来,安安心心扶持萧煜登上皇位,不用怕再出岔子。”

萧濯将殷殊鹤耳垂含得很红很湿,透着一股涩情跟旖旎的味道:“就是不知道何家此次能筹集多少兵马,能不能让我外祖家和谢家损失惨重。”

萧濯打得从来都是两败俱伤的主意。

诱使淑妃与何家谋反。

再说动崔谢两家联手平叛,届时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他擒了,妄图将他当作傀儡的崔谢两家也遭到重创。

萧濯莞尔,到时候再让他父皇死在那场大乱里 ,他便不必再跟谁虚与委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多痛快。

“对了,”想到这里,萧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殷殊鹤,又拿鼻尖去蹭他的脸颊,漫不经心道:“父皇已经开始疑我了。”

殷殊鹤眼神骤然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萧濯最喜欢看殷殊鹤担心他的样子。

面前这人分明手段狠辣且精于算计,唯独在他面前会露出这等神色,这让萧濯怎么能不着迷?

老实说。

殷殊鹤怀疑他的真心,故意设局试探,而萧濯也一度不敢相信殷殊鹤从上辈子便喜欢他这一事实。

喜欢他为何从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