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两个,就这间屋子,天昏地暗,至死方休。

......

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床榻上混合着早已化成水的脂膏、汗渍以及其他液体,凌乱不堪。

殷殊鹤素来爱洁。

在欲望中起起伏伏,跟萧濯一起胡天胡地的时候并不觉得,此刻平息下来就开始嫌弃了。

拧着眉头想起身叫人进来收拾,却浑身忘记方才发狠似的折腾了近两个时辰,两条细长的腿曾被分开到极致,到现在还打着颤。

因此,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直接跌进萧濯怀里,不由得“嘶”了一声,有些不满地看了萧濯一眼。

萧濯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赤.裸的手臂结实有力,还带着明显的潮湿水渍,两个人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谁也别嫌弃谁。

“公公瞪我做什么?”他在殷殊鹤脖颈上亲了亲,又抬手按上他的小腹:“难道是小的昨晚上没伺候好?”

“......”

一个皇子在他面前自称小的,弄得殷殊鹤原本要说什么全都忘了,只觉得两人没有一丝阻碍地贴在一起的皮肤烫得惊人,莫名就有些羞耻。

他别过脸去顿了顿,又想到在最失神的时候萧濯紧紧扣着他脖子说过的话。

他说,“殷殊鹤,你是我的。”

没等殷殊鹤张口回答,他便将细细密密地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来,然后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又笑了一下,声音沉沉道:“我也是你的。”

殷殊鹤这一生拥有的东西太少了。

他曾经想要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爹娘却早早病逝。

后来只剩他跟殷梨,他却连自己都护不住,只能净身入宫,跟妹妹天各一方。

至于权势、财富、地位......殷殊鹤心里比谁都更清楚,阉宦之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浮华从未真正属于过他。

他望向萧濯:“萧濯”上辈子他常叫萧濯殿下,客气有余,却透着一股子戒备与疏离,昨晚萧濯欺身压着他,逼着他用各种语气叫了一遍又一遍的萧濯,直到他浑身发颤,声音嘶哑。

萧濯望向殷殊鹤。

殷殊鹤道:“你当真想好了么?”

萧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捏着殷殊鹤的肩膀,再一次将人压在身下,不高兴道:“殷殊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睡过了又想反悔?”

“我从不反悔,”殷殊鹤对上萧濯的眼睛,“我只是想提醒殿下落子无悔,若是有一天你想反悔,我极有可能会想再杀了你。”

他可以不再去想上辈子他们之间的种种,也不再为自己残缺的身子自怨自艾。

重活一世,他最清醒意识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喜欢萧濯,也喜欢萧濯喜欢他。

既然如此,他便不会再往后退,也不允许萧濯再往后退。

至于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对萧濯下杀手......殷殊鹤没有再往下想。

听完殷殊鹤的话,萧濯脸上的表情逐渐由阴转晴。

他慢慢松开殷殊鹤,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勾了勾嘴角慢慢道:“好啊。”

“我不反悔。”

“只不过这辈子我也不会再给你杀我的机会,”萧濯低头在殷殊鹤唇上亲下一吻,“真有那么一天,咱俩最好是一块儿死。”

闻言殷殊鹤蓦地怔了一下,下意识抬眸望向萧濯,萧濯却没继续再往下说,时间有限,眼看着天就亮了,他只想将人按在床上继续轻薄当然,现如今他们心意相通,这应当不能算轻薄,而是亲热。

殷殊鹤自是没想到萧濯的精力能好成这样,他到现在腿还打着颤呢!

殷殊鹤有些难以启齿,这辈子毕竟未曾经历过这些……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