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殊鹤改口说疼,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一瞬间愣了一下,确定殷殊鹤是在跟他说真话以后,原本阴沉不满的神色突然间多了几分古怪:“疼得狠吗?”

“我方才上药的时候手重了?”萧濯皱着眉头就要起身,烦躁道:“算了......我去请太医过来。”

“别殿下!”

殷殊鹤万万没想到萧濯是这个反应,下意识想要拦他,然而动作之间牵动伤口,脸色骤然一白,额间冷汗再次涔涔滚落。

萧濯连忙扶住他:“都说了不要乱动!”

“......”殷殊鹤倒吸口气,绕是知道尊卑有别,还是没忍住看了萧濯一眼。

若不是萧濯没轻没重要请太医,他又怎会强撑着起身阻拦?

莫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情太医合不合适,这司礼监到处都是常德益的眼线,若是被他知道那还得了?

萧濯险些被气笑了。

他又不是没脑子,怎会做出这等直接将把柄送到旁人手里拿捏的事?

当然是太医院里有他的人,只肖吩咐一声,夜里乔装打扮避开旁人的耳目过来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濯没忍住狠狠咬上殷殊鹤的嘴唇:“在公公看来,我就那么蠢吗?”

“我心疼公公还心疼出错了?”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将人松开。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殷殊鹤猝不及防被他咬的唇上一疼,偏偏根本躲避不及,心中暗恨这人喜怒无常,只能好言好语解释道:“......多谢殿下好意,疼是正常的,只是这点皮外伤不值当让太医冒险来一趟,好好养着等过几日也就好了。”

萧濯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方才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

他用拇指将殷殊鹤唇上殷红的血迹轻轻抹掉,低声道:“真不用请太医?”

“真的不用,”殷殊鹤从来没落到过这种任人拿捏的地步,偏偏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不许自己深想,他顿了下:“天已经不早了,奴才没事,殿下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