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注意到,半晌以后萧濯将他整个人都看过一遍,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他隐隐渗出鲜血的左臂之上。
确认了他身上应当只有这一处伤口之后,萧濯才恶狠狠压过去掰着他的下巴咬他的嘴巴。
殷殊鹤浑身一僵。
萧濯竟然在亲他。
之前萧濯再怎么越界也只是吻他的侧脸跟耳廓,此刻嘴唇上传来的痛感跟啧啧水声却清晰告诉他萧濯在做什么。
他浑身汗毛直竖,想要挣脱,却被萧濯箍得更紧,他直接将人按在贵妃榻上,狠狠地将湿热粗糙的舌头探进最深处,在他口腔中翻搅,用力吞咽他的口水。
殷殊鹤从来没受过这些,他感觉无措跟畏惧的同时,也控制不住被萧濯强势的动作搅和地头皮发麻,不得不后仰脖颈僵硬地承受他的吻,甚至难以抑制发出细小呜咽。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的殷殊鹤脑子里“嗡”地一声,再次想要激烈反抗,反而头昏脑胀之时却听到萧濯猛地攥住他的胳膊道:“不要乱动。”
萧濯眼中凶狠的情/欲尚还未退,在昏暗的寝殿之中一双眼睛漆黑发红,看起来有些骇人。
“公公既然将自己抵给了我,就该从今日起守我的规矩,”萧濯握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
他一字一顿说:“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再看到类似的伤口。”
殷殊鹤蓦地一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濯已经松开了他,与此同时,殷殊鹤后知后觉感受到他方才来势汹汹的病症好像也褪了下去。
第86章第6章
从广平苑出来的时候殷殊鹤出了一身的汗,连带着神色也有片刻的复杂。
他不明白萧濯究竟想做什么。
将他按在贵妃榻上纠缠烫吻的动作是真的,将他死死箍在怀里不许动弹的模样是真的,望向他时阴沉而尖锐的眼神也是真的。
殷殊鹤从来没见过像萧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四目相对,视线纠缠的那一刹那,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萧濯就像头疯极了的猛兽,时刻能撕碎他的血肉,咬断他的脖子。
可偏偏他没有。
他只粗暴地咬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像恨极了一般用糙粝的舌头去舔他的脸颊。
......以至于到现在殷殊鹤都感觉萧濯的温度还停在他的唇齿跟皮肤之间,毫不留情侵袭着他的神智。
即使现在病症已经完全褪了下去,殷殊鹤依然控制不住感到头皮发麻,头晕目眩。
疯子!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热衷于跟一个宦官做这种事!
可萧濯却尤嫌不够,最后让殷殊鹤离开的时候突然逼近了拽住他的衣领要求:“公公当值或有事的时候我不管,但你有空的时候......我让你来你就得来,记住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濯始终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上位者的掌控欲跟极强的侵略性。
仿佛殷殊鹤只要拒绝,他就会毫不犹豫在这里强占了他。
殷殊鹤浑身汗毛直竖,那种任人拿捏的隐恨再次升腾起来,可心中闪过一丝怒意的同时,似乎还带了点别的什么。
是什么呢?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萧濯带给他的温度渐渐消散,殷殊鹤也慢慢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他再矫情也没别的用处。
不如待明日暗中派人查探一二,看看萧濯像今日这样玩过几个太监,是像常德益那样有特殊癖好的惯犯,还是对他有别的图谋。
总归来日方长。
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想到这里,殷殊鹤不自觉抬手按上手臂上刚刚被重新包扎过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