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他,疼爱他?

且不说这世上绝不可能会有人毫无芥蒂,用那样缠绵亲密的动作亲吻连他自己都嫌恶心的身体,殷殊鹤自己也决不允许任何像幻像中可能发生的那种失控在他身上发生。

他不需要任何人怜惜。

也不需要任何解药。

从六岁不得不把自己卖掉入宫为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人这一辈子只有能捏在手里的权势跟地位才是最实在的,别人谁都靠不住。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濯想要见他为的竟然也是这种肮脏的目的。

萧濯也没想到殷殊鹤竟然没有发病。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他没想到殷殊鹤竟然硬生生靠自己抗了过去。

前世在一块厮混数年,他比谁都更清楚殷殊鹤那个磨人的病症犯起病来有多难熬。

尽管殷殊鹤心智坚定,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每每犯病依然被折磨地呼吸急促,站立不稳,整个人看起来像一片即将被碾碎的花瓣。

萧濯让人打探过司礼监今日发生的事,知道常德益为了敲打殷殊鹤拿殷梨的亲事作为威胁,也知道他还当着殷殊鹤的面发作了一个小太监。

单凭殷殊鹤对殷梨的看重,他不可能不对常德益恨之入骨。

他情绪震荡之时不可能不发病,所以他是怎么扛过去的?

泡冷水了?还是捆自己了?

因为萧濯向来不喜在屋内熏香,再加上他嗅觉敏锐,几乎是瞬间就闻到殷殊鹤身上那股尚未褪去的血腥味,猜到他此刻之所以能安安稳稳站在他面前的原因,萧濯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许多,眼神阴沉危险。

可能是因为他脸色变化太明显,以至于殷殊鹤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萧濯下,下意识跪在地上行礼:“奴才殷殊鹤,见过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