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殷殊鹤呼吸凌乱地攥紧浴桶边缘的时候,一双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又是狠辣又是湿润的眼前忽然闪过些许破碎模糊的景象。

他看到一个人。

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

那人身量比他高出许多,几乎可以将他整个人都覆住的男人动作强势地从后面抱着他,不许他动,一边啃咬他的嘴唇,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低声问:“公公舒服么?”

见他皱着眉头不肯说话,那人强硬将他的下巴掰过来,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撬开来,声音低哑又狎昵道:“我在给公公治病呢。”

“公公难道不准备好好感谢一下我这味药?”

殷殊鹤仿佛看见自己抬起手来给了那人一个巴掌,那人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攥住他的手,舔过他的指尖,那种湿润又黏腻的感觉让殷殊鹤浑身发颤,隐忍着想要将手抽出来,“你给我滚开!”

“你想让我滚到哪里去?”殷殊鹤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看见那人压下来亲吻他的脖颈,嘴唇,最后变本加厉把舌头直直伸进他嘴里,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鼻尖抵着鼻尖:“......我可舍不得公公犯病。”

他听到自己神经绷到极致的斥责:“你是不是疯了?!”

“公公现在才知道吗,”那人声音里带着低低沉沉的笑:“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疯了。”

后来不知道那男人做了什么。

他们的喘息声纠缠在一起,心跳声也混合在一起。

眼前的情形晃动着,模糊着,像隔着一层纱,让人看不分明,感受也不清晰。

但那种肌肤相贴纠缠不休的感觉却那么滚烫,那种隐秘病症被纾解的感觉也那么真实,

以至于此时此刻,坐在冰凉浴桶中的殷殊鹤甚至有些迷茫。

他咬了咬牙,晃动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强撑着将这些荒谬至极的幻象从自己脑海当中清除出去。

然而这时他突然听到厢房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殷殊鹤陡然一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鸷跟危险,“是谁?!”

方才他回来时特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若是他的病让人给发现了

然而门只响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道声音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殷殊鹤深吸口气,强撑着平静从浴桶之中站起身来,拿了衣服给自己穿上,因为刚才那些荒谬至极的幻象,以至于此刻他感觉自己原本还能勉力支撑的渴望此刻成百上千倍的被勾了起来,浑身上下难受至极,连衣物摩擦都让他有些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