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沈清额间落下一吻，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沈清将密报藏入贴身衣物，刚躺回床上，就听见门外宫女醒来的动静。醒神香的效力刚好过去，时间掐得分毫不差。

次日清晨，那位刻薄的老嬷嬷带着两名陌生宫女来到漱玉轩。

“奉太后懿旨，为沈姑娘更衣梳妆，今日有贵客到访。“

沈清顺从地任由她们摆布，心中却警铃大作。宫女为她换上一袭淡紫色宫装，梳了精致的飞仙髻，又戴上几件素雅的首饰。

“不知是哪位贵客要来？“沈清试探地问。

老嬷嬷冷笑：“西凉公主提前到京，特地要见见未来的'姐妹'。“

沈清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原来如此，那确实该好好准备。“

老嬷嬷冷笑一声，眼角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西凉使团今日抵京，皇后娘娘设宴接风。太后特意嘱咐，要沈姑娘好生打扮，莫要丢了我们东渡皇朝的脸面。“

沈清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嬷嬷提点。“

她悄悄将一枚香丸藏入袖中暗袋，这是她特制的“凝神香“。

宫女们为她梳妆完毕，铜镜中映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淡紫色的宫装衬得她肌肤如雪，飞仙髻上的珠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走吧，别让太后久等了。“老嬷嬷不耐烦地催促。

沈清起身时，裙摆拂过桌角，一枚小巧的玉佩从袖中滑落。她佯装整理衣襟，迅速将玉佩踩在脚下。

“嬷嬷先行一步，民女随后就到。“

待老嬷嬷领着宫女离开，沈清才弯腰拾起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她一直未能参透其中含义。

“姑娘，该出发了。“门外传来侍卫的催促声。

沈清深吸一口气，将玉佩重新藏好，迈步走出漱玉轩。

皇宫正殿灯火通明，丝竹声声。沈清跟在引路宫女身后，远远就听见殿内传来的谈笑声。她的出现，让殿门口守候的宫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沈姑娘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殿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来，沈清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她挺直腰背，缓步走入殿中。

“民女沈清，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参见太后。“

她的声音清亮悦耳，行礼的动作优雅得体，丝毫不像一个商贾之女。

“免礼。“皇上抬手示意，“赐座。“

沈清刚要谢恩，太后却突然开口：“且慢。沈姑娘，这位是西凉三公主拓跋玉。“

沈清这才注意到，皇上下首坐着一位异域装扮的少女。公主约莫十六七岁，一身火红骑装，腰间配着精致的短刀，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英气。

“见过公主殿下。“沈清福身行礼。

拓跋玉上下打量着沈清，突然用生硬的官话说道：“你就是萧将军的心上人？果然生得好看。“

她转头看向太后，“不过，在我们西凉，女子光有美貌可不够，还得会骑马射箭才行。“

殿内响起几声轻笑。沈清面色不变，轻声道：“公主说得是。民女虽不善骑射，但对香料略有研究。若公主不嫌弃，改日可来香雪海一叙，民女定当奉上最好的香料。“

“香料？“拓跋玉眼睛一亮，“可是南海的龙涎香？我父王最爱那个！“

沈清微笑点头：“正是。民女在南海经营香料生意，恰好有些上好的龙涎香。“

太后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沈清三言两语就与西凉公主搭上了话。她轻咳一声：“沈姑娘，你的座位在那边。“

沈清顺着太后所指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