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

他赶紧爬起来,路过客厅,往江归帆的房间看了一眼。

没人。

着急下来,他没穿鞋,脚下木板的触感意外的很好,冰冰凉凉的,磨得很平滑,像盘好的核桃一样。

走到客厅外的甲板上,姜潮生才在木排上看到江归帆的身影,他戴着一个帽子,弯着腰在拽什么。

换好鞋,姜潮生又踩到木排上,已经平稳了很多,而且越走越自然。

来到江归帆身边,他不好意思的笑,“我睡过了。”

“没有,是我没叫你。”江归帆手里拽着渔网,手套已经染黑了,用胳膊擦了下汗。

姜潮生弯下腰,想跟他一起拽,江归帆没让:“你先看着我干吧,你没戴手套,而且是最后一个了。”

他边拉边说:“海上的活,说到底都是围着鱼转,一是让鱼吃得好,二,是让鱼住得好。”

“活比较多而且碎,一般主要是上午喂鱼料,下午看网换网洗网,每天还要定时喂饲料,捞捞死鱼什么的。”

“我现在就是在换网,渔网一直在海里,时间久了,就会长海草,堵的海水不过滤,对鱼不好,而且越长越沉,就需要定期更换。”

姜潮生看得很清楚,没入水的网干干净净的,和入水的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杂质附着在网格上,不难想象时间久了会堵成什么样。

但干净网替换脏网的过程,怎么保证海里的鱼被牢牢兜住,不跑掉,还挺有技巧的。

姜潮生只看到脏网下横着一根竹竿,江归帆不停把脏网往下拉,越拉空间越小,兜着的鱼,逐渐往空间大的一侧跑,跑到干净的网兜里。

脏网拉到最后,系了一个沙袋,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江归帆说:“沙袋压在干净网上面,底下没有缝隙,鱼就跑不了,脏网全拉出来,没有重量压着,边沿就会自己弹出来,所以系绳子一定系紧,如果系的松松垮垮,边沿挨着海面了,鱼就有可能会跑。”

江归帆解开鱼厢剩下两角的绳子,“四厢鱼是一个排,我就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活,就五个排,外加上房子两侧的两厢。”

姜潮生看网厢的结构,差不多懂了,一个排相当于一个田字格。

“换出来脏网从这里掏出来,系在边上,一般攒上两个排的洗一次。”

“洗网……”

“嗯,在那里洗,用高压水枪冲。”江归帆指了指木排最前面,用一根粗绳栓着的一个正方形的木台,大小和江归帆的房间差不多,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个大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