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枝白嫩的脸上会露出惊慌的神情,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寻求安慰,关霆眉眼舒展,仿佛身上的痛意也散去几分。

关霆此刻怎么容许云枝退缩,忙道:“郭将军好轻巧的一句话。另有主意?我只要伍云陪在身旁,你却有意阻止。你来说说还有什么法子能够分散我的注意,让我凝神静心?”

郭梁驯神色肃然:“她另有事情做,我来陪你。想来同样是男子,由她陪伴和我陪伴,应是无甚区别罢。”

本来躺在木架上的关霆挺起身子,直呼:“你”

在旁人看来,由云枝陪伴和郭梁驯来陪,其中差别不大。但前提是云枝是男子,可她明明不是。

关霆只要挑破云枝的身份就能破局,驳斥郭梁驯的话。但“她是女子,怎能相同”的话却卡在嘴里,如何都说不出。

关霆心里隐约有预感,若是他戳破了,肯定会被云枝埋怨,日后更是不会再理他了。不知道为何,关霆对云枝的疏远竟颇为抵触。

因此,他喉咙微滚,说不出什么理由,只是拔高声音重复了一遍:“我要伍云陪,只要她。哎呀”

他痛呼一声,似是扯到了伤口。

麻沸散此刻刚煮好,冯军医已把伤口周围的衣裳用剪刀剪掉,出声要关霆喝药。他却闭紧唇。

他一句话没说,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云枝,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要云枝相陪。

云枝心里想着:且由他去罢。他若是真的发倔不喝麻沸散,等会儿当众哀嚎,在众人面前丢脸的还是他。

只是面上云枝又是另一番模样,她伸出手,悄悄抓住郭梁驯的手指,做安抚状,说她情愿的。

既不用劳累,只用陪伴关霆一时片刻就能帮了大忙,令众人心生好感。此等划算的买卖,云枝当然愿意做。

她既如此说了,郭梁驯没有再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