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只可惜脾气太娇,否则经我一番教导,定然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惜了可惜。”

见云枝惊讶,因她以男装示人,他却轻易地指出她的女子身份,冯军医解释道:“男子和女子,说话的音调,走路的声音,处处都不相同。我如果连你是女子都看不穿,趁早收拾包袱回家去了,还在这里看什么伤。”

听他此言,没有揭穿自己身份的意思,云枝便放下心来。

对于冯军医所说,云枝却并不动心,因她实在对刚才描述出的种种美妙前景不感兴趣。她做的好,便要不顾心中想法,只听别人所说就去做吗?云枝偏不。

纵然真如同冯军医所言,她有学医之大才。可她耗费了一番心力学会了,只能让别人享受到好处,她自己却感受不到半分快活。

云枝心想,冯军医要想说服她,除非能想出更充足的理由,否则,仅仅凭借一句她有天资,是不能扭转她的心思。

冯军医没有再劝,转身走了。

云枝把此事告诉了张大妹,琢磨着他已经断了心思。张大妹以为冯军医为人固执,不会轻易放弃。

郭梁驯和关霆各带一队,歼灭了对方打头阵的队伍。只是流箭划过郭梁驯的胸口,留下伤痕。此等小伤,他本想自己随便涂点药就了事,却被亲兵推着去看大夫。

“冯军医。”

一袭深灰色男子衣袍的人转过身来,竟是云枝。

她听闻郭梁驯受伤,要去喊冯军医过来,却被郭梁驯拉住手。

郭梁驯语气无奈:“小伤,你拿瓶金疮药,我自己回去涂。”

云枝反握住他的手,说不能随便了事。她俯身,在郭梁驯耳旁低声道:“表哥就是过得太粗糙了,什么都随随便便。可身体发肤,此等大事,也能随便敷衍过去吗。”

明明被斥责,郭梁驯却一点气都生不起来,觉得被云枝骂上两句,胸中竟舒坦许多。

他安稳地坐在榻上,不再做出随时站起身的姿态。

云枝扭头,见亲兵正一脸沉思地看着他们,语气自然地吩咐道:“你去,把左边架子上第二层靠边的草药碾磨好了送过来,我要给表哥……给郭将军上药。”

郭梁驯听她喊出“郭将军”,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军营之中,知道二人关系的寥寥无几。而在营帐里,这更是只有他们知晓的秘密。分明是表哥表妹,面上却唤“郭将军”、“小大夫”。

亲兵应了一声,拿起药碾就开始磨药。等到药快磨好了,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为什么要听一个小大夫的话,郭梁驯还没发话,她就肆意地指使他。

可纳闷归纳闷,亲兵还是将药稳稳当当地递过去。

云枝又指使他把绢布拆开,将药涂在郭梁驯受伤的地方。

亲兵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问道:“我都做完了,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