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面和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大不相同。之前是他东风压倒西风,现如今却是郭安的势力渐起,快要压过他了。郭宁再不想办法,他们一家要如何自处,难不成要看郭安脸色行事。
张氏受了责备并不生气,只是说出自己的担心。战场刀剑无眼,郭宁何必要再去拼命。
见她神态关心,郭宁语气稍缓,解释道,他入宫有三样好处。一是主动请缨凸现他关心国事,能在皇帝面前露脸。二是他对战场颇为熟悉,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危险境地。到时挣来军功,又能升了官职。他和郭安的区别,就不会只是一正一副之分,而是远远地高于他。三是他和郭安都抱有同样的想法,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可他了解郭梁驯。即使没有皇帝的硬命令,郭梁驯是当真忧心国事之人,定然会主动要求前去西北。而郭宁此举正合他的心意。且行军途中,朝夕相伴,兄弟情义会越发深厚到时郭安想使美人计也无用了。
诸多好处之下,张氏被说服,不发一言地收拾行李去了。
和郭宁一样想在皇帝面前露脸的人不在少数,同在宫外求见。皇帝大喜,因臣子们情愿前往,说明他治下有方,个个忠君爱民。
凡是主动请命之人,皇帝大手一挥,都准了他们前去。
郭梁驯因军功卓绝,被封为副将。
他回府收拾行李。
众人围绕在他和郭宁身侧,关切问询。云枝面露疑惑,问为何表哥如此厉害,却只做了副将,谁堪当主将。
郭梁驯回道,皇后的娘家关氏是武将出身,祖上跟过开国帝王打过天下,战功显著。此后关氏屡出名将,这次就是皇帝的岳丈,皇后的父亲关老爷子挂帅,他的小儿子关霆做副将。他们一正两副,只等归家收拾好了,在城门外碰面,点兵过后立即就走。
云枝轻轻颔首。
待人群散开时,她站在郭梁驯身旁,小声嘟哝:“什么武将世家,我瞧比不上表哥。这次,合该由表哥做大将军。”
郭梁驯无奈笑道:“表妹没有见过关家人的面,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假如你见了”
云枝接嘴:“纵然我见了,也觉得他比不上表哥。”
她虽是天真言语,但语气中尽是对郭梁驯的维护。他听了心里熨帖,望着云枝白嫩的脸颊,竟生出了留恋不舍之感。过去,郭梁驯居无定所,兵营就是他的家,因此他习惯打仗,也不像大家伙儿一样盼望着有假归家。可此刻,人未动身,他已经想着几时能回来了。
这种恋家之感,于郭梁驯新奇至极。他不禁盯着云枝的脸庞看得出神。云枝察觉到他的目光,心里得意,故意换了方向,改把右边侧脸相对,因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右侧脸生得比左侧脸好看。
伍氏拉走云枝,要她一同查看行李可周全,有无遗漏。
云枝的目光移动,忽道:“给表哥添上一件斗篷罢。我瞧他并无斗篷,若是夜里寒冷,他要出去,并无方便的衣物可以御寒。”
伍氏忙道甚可,只是府上没有适合郭梁驯身形的斗篷。郭梁驯出发在即,现在吩咐佣人去买,也是来不及了。
云枝却道,那就等做好了给郭梁驯送去,迟个一天两天不打紧。
“我记得姐夫有一张玄狐皮,放着许久不用,不如就拿它给表哥做斗篷。”
伍氏促狭道:“你倒是会挑。你可知道,那玄狐皮是皇帝赏赐的宝贝中最珍贵的一件。你姐夫见了以后,爱的跟什么似的,不舍得做衣裳,就留在库房里。不知道怎么地让你看见了,还惦记着给梁驯做斗篷。云枝,你嘴里说着不喜欢梁驯,却为了他连姐夫的宝贝都惦记上了。”
云枝轻哼一声:“我哪里有。我不过是碰巧看见了,并不知道是姐夫心爱之物。罢了,既然如此,何必让姐夫忍痛割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