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渡生还没享受完世上所有的快活事,可不想现在就得了怪病,突然死去。
靳渡生已经弄清楚,要想不发病,就得彻底远离云枝不想她,不提她的名字,不见她,梦里也不许看到她的身影。
可是这些,靳渡生并不能做到。
就如同现在,靳渡生见了云枝,看她面色恹恹,就想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旁人给了她气受。
靳渡生心里告诫自己:一定得忍住。除了他,云枝还有白姨娘,再不济有靳淮明,谁敢欺负她。
云枝见他仍旧一副疏远冷漠的神情,心底涌现出失望。
她唇瓣微张,说着告辞的话。
两人的衣袖相碰,马上就要擦肩而过。
手臂突然被抓住。
云枝扭头,不解地看向靳渡生。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想着白姨娘是长辈,云枝不能什么话都同她讲。而靳淮明整日只会舞文弄墨,哪里懂得女子的多愁善感,
如此看来,在云枝的身边只有他了。
靳渡生问道:“你不开心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云枝想,没有旁人,就是你。
就是靳二爷惹她不高兴了。
你要如何帮我出气,难道要打自己一顿吗。
靳渡生见云枝不回答,便开始胡乱猜测:“你不敢说。难道是因为那人的身份特殊?我猜猜,是钱姨娘吗?她向来爱挑拨,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从前她只针对其他姨娘,这次却敢欺负到你的头上了。你等着,我这就寻她的麻烦,保准让你把气捋平。”
他动作匆忙,若不是云枝及时拦住,他怕是已经到了钱姨娘的院门前兴师问罪了。
云枝摇头:“不是她。”
至于是谁,她却紧抿着唇不肯开口。
靳渡生急坏了,忙道:“你快说。难道会是我母亲,还是父亲?”
眼看着他越猜越离谱,竟猜到了辅国公和国公夫人身上。云枝担心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开口:“都不是。是你,你让我难过了。”
靳渡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到他确认后,发现云枝说的确实是他的名字。
一时间,百般委屈涌上心头。
靳渡生从未有过这般难过的感受他冒着身子不舒服的危险靠近云枝,关心她的不痛快,云枝却说他才是一切的根源。
靳渡生垂下头,问道:“我哪里让你不高兴?我对自己是下不去手的,不如你来打我两下出出气。”
云枝怎能直说,她是因为听到国公夫人要给靳渡生说亲才不舒服,再加上这些时日,靳渡生一直躲着她。
云枝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靳渡生想理谁,应该娶谁,都是他的自由,哪里轮到她一个寄住的表小姐指手画脚。
云枝想,应当是自己在国公府住的久了,不仅身子变得柔软了,性子也越发娇气。
她怎好动手去打靳渡生。
“我不要。”
靳渡生皱眉,他今日非得解决云枝闷闷不乐这一事,否则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了。
靳渡生握住云枝的手腕,往自己脸颊挥去。
云枝一时不慎,竟打了靳渡生一巴掌。
声音还不轻,发出啪的清响。
云枝顿时慌了。她捧着靳渡生的脸,左右翻看。
果然,靳渡生白嫩的脸庞上已经浮现出淡红颜色,一定是被她打出来的。
刚才虽然是靳渡生握住云枝的手来挥,所使的力气都是靳渡生发出的。换而言之,便是靳渡生借着云枝的手,打了他自己一巴掌。云枝根本无需内疚。只是这巴掌终究是由云枝落下的,她难免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