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将品茶会设在郊外。

她以为,品茶就是要在景色宜人之地,若是只待在府上,未免太过无趣。而去了外面,口中品着新茶,眼里望着美景,才是快活日子。

出门时,国公夫人刚想问,众女眷当然是乘轿子前去,但如今添了一个靳渡生,不知道他要如何去。话未问出口,就见靳渡生掀开云枝轿子的帘子钻了进去。

国公夫人深深望了云枝一眼。

白姨娘心中一跳,暗道靳渡生和云枝如此亲近,可会让国公夫人想到旁处去,例如是云枝存心勾引,才引得靳渡生待她亲昵至此。

白姨娘清楚,大户人家里对少爷们把控的极严,成亲之前不许他们闹出丑事。这些少爷们所娶的夫人,大抵都是名门闺秀。

而云枝不过是一姨娘的侄女,又不受亲生父母疼惜,国公夫人不一定能看上眼。

能在府中多年而宠爱不断,白姨娘靠的可不只是辅国公的疼爱,更多的是她会看人眼色,能读懂当家主母的心思,做到乖巧听话,不惹乱子。

这会儿,她悄悄向国公夫人投向目光,心想,若是国公夫人露出不喜、嫌弃的神色,她就让靳渡生单独坐一乘轿子,自己和云枝另叫轿子来坐。

但国公夫人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无奈一笑。她对着云枝说道:“他啊,都多大的人了,还一副小孩子脾气,瞧着竟没有你懂事呢,你多包容一些。”

云枝轻抿唇瓣,不知该如何回话。

帘子被猛然掀开,露出靳渡生满是怒气的一张脸。

“母亲,你怎么又在说我的不好?我哪里是小孩子了?”

国公夫人无奈改口:“好,是我说错了。”

只是等帘子垂下后,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尽是无奈:“他这个脾气,以后可苦了你了。”

云枝听得懵懵懂懂,只道:“我不觉得辛苦。二爷他心地很好。”

只是有些傻乎乎的,容易被骗。

国公夫人看云枝越发顺眼。她虽然嘴上说靳渡生的不好,但靳渡生是她的儿子,自然是看哪里都不顺眼。可旁人若是跟着附和,也说靳渡生真的不好,她就会觉得不高兴了。

国公夫人转身,对白姨娘道:“渡生爱折腾,一个人坐一乘轿子还不够他伸开腿的,何况是和云枝坐在一起,更显拘束了。这样罢,你和我坐在一起。”

云枝听到这话,本想说,不如她另外寻一轿子,好让靳渡生单独坐一乘轿子,却见白姨娘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云枝便闭上了嘴,伸出手要掀帘子进轿。

里面的人先她一步把帘子掀开,脸色有些臭:“你好慢。”

云枝不做解释,只往里面走去。

她未坐好,轿子便猛地一颤。

她身子朝着旁边倒去,落入靳渡生怀里。

靳渡生只觉得一股温软落在手中。

他的双手恰好落在云枝的腰肢上。

靳渡生用手比划着,发觉他的手掌竟能把云枝的腰肢尽数收拢,不禁惊讶不已。

在靳渡生恍神之时,云枝已经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靳渡生还没好好感受云枝身上的香气,云枝就离他而去。他的心底浮现出失落。

双手保持着刚才收拢的动作。

靳渡生往自己的身上比划着,发觉根本无法把他的腰拢住。

他顿时对云枝生出极大的好奇,奇怪她究竟是怎么长的,腰肢如此纤细。

但询问云枝之前,靳渡生先斥责了轿夫:“你怎么抬的轿子,摔了人知道吗!你今天不许吃饭。再有下次,我就罚你月银了。”

轿夫忙告罪。

有靳渡生的警告,接下来的轿子轿夫抬的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