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明是为人端方的君子,写字时身形笔直如松,抬笔落笔都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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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靳渡生浑身都透着随性,他绝不可能面容严肃地去做一件事情,包括写字。

正如同此刻,他的坐姿随意,神情漫不经心,不像是在写字,更像是在摇晃骰子。

云枝本对他的字没什么期待。

但靳渡生写好之后,她却大为吃惊。

靳渡生所写当然不是规规矩矩的楷书,他所擅长的是潇洒肆意的行书。其实,草书他也颇为精通,只是担心写的太潇洒,在刚迈入写字门槛的云枝眼中,看不出他的字好,只以为他是胡乱写上一通,这可不是靳渡生的本意。

他要云枝看罢以后,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不比靳淮明差劲,反而更好,更适合做教她写字的师父。

云枝刚才分神,没有注意到靳渡生是如何写出来此等潇洒的字的,便软声央着他再写一遍。

靳渡生有些不高兴。

因为他听云枝的语气,仿佛对他能写出这样好的字过于震惊,似是怀疑这不是他写的。

靳渡生撇着唇,心道当着她和靳淮明的面,他还能像变戏法一样,偷偷换掉写的字吗。

为了证明自己,靳渡生更是尽了全力,写出了大概是此生最耗费力气的一副字。

写完之后,他并不离开位置,而是侧过身子,一扯云枝的衣袖,将她拽的微微俯身。

云枝发现这一副字比上一副字更好,只是所写的内容却让人不禁抚额。

若是靳淮明来写,一定会写下诗词歌赋。可靳渡生刚才写的是“逢赌必赢”,这次写的却是“我写的最好”。如此的字即使再好,似乎也难以装裱挂起来供人观赏。

见她露出纠结神色,靳渡生语气微急:“怎么,你可是亲眼看着我写下来的,难道还不相信我能写出如此好的字?还是你觉得,我写的没有兄长的好?”

云枝摇头,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都不是。我只是觉得,二爷若是写一些其他的字,更适合悬挂起来,让众人瞧瞧你的书法何等精妙。”

靳渡生原本有些生气,但听云枝夸赞他,唇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极大的弧度。

他道:“我才不是兄长,非得把书法挂起来给别人看。他们都不配看我的字。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便大发慈悲地满足你一次。”

说着,靳渡生又迅速地写了一副字,将它赠给云枝。

云枝看罢,不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靳淮明起了好奇心,走到云枝身旁一起望去。他不禁轻轻摇头。

原是靳渡生新写的是“白云枝慧眼识英雄”。

靳渡生也太不自谦了,连写字都不忘记称赞自己两句。

云枝也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但还是郑重地谢过靳渡生,把他写的字收好。

靳渡生问道:“你准备挂在哪里?”

云枝正在卷字的手一顿,茫然道:“什么挂在哪里?”

靳渡生气道:“你怎么回事,记性如此差劲,刚说过的话转眼就忘记了。”

他提醒道:“不是你说的,想把我写的字挂起来。”

云枝仔细回想了刚才说过的话,唇瓣微张。

她的意思是,让靳渡生不要胡乱写一些话,浪费了他的好字,该换成一些诗词歌赋,才适合装裱挂在房中。可她完全没有想把靳渡生的字放在自己屋里的打算。

但话没说出口,因为云枝看到他脸色微沉,想到若是说出实话,靳渡生一定会觉得面子被驳,越发生气。

她只得将错就错,颔首道:“是啊,我准备把它挂起来的,挂在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