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观。”

因事情复杂,府上又人多眼杂,俞观萍一时不便解释,只想等两人上路,在路上再仔细解释。

秋水忙拦住:“我家姑娘还未穿好衣裳呢,怎能出去?”

俞观萍停下脚步。她见云枝一副即将安寝的装扮,不禁拍向额头,暗道自己太过心急,迫切地想要见到俞寻之,从他的嘴里知道能有子的方法,才没有察觉到云枝的装扮。

是了,云枝这副样子走出去必定引人议论,没注意到是她的过错。

俞观萍忙说着抱歉。

云枝颇为善解人意,没有因为她急匆匆赶来,一句话不说就拉着自己走开而生气,反过来安慰俞观萍道:“表姐向来知礼,定然是遇着了什么难事,才会将礼数都忘了。你莫要着急,我很快就能换好衣裳,再随你过去。”

俞观萍心中一热,躁乱不安的心绪因为云枝温柔关切的目光变得平静。

秋水帮着云枝更衣,压低声音道:“我瞧着大小姐很不对劲。听二小姐说,大小姐在夫家过得不自在,莫不是这里”

她指着脑袋,目露担忧:“有了问题。倘若是真的,姑娘不能随她去。万一她引姑娘去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可怎么办。”

云枝摇头,她猜测俞观萍来找她,肯定和“好友夫君有隐疾”有关。

云枝看俞观萍的神情紧张,却并没失了理智,跟着她去不会生出乱子。

只是凡事有例外。云枝虽不担忧,但还是嘱托秋水道:“我随表姐走,你留在家里。待到了明日午时,倘若我仍然没有传消息回来,便告诉胥之表哥……”

秋水皱眉:“可大少爷随大爷南下了……”

“那就找三表哥,他总能有法子找到我,把我从表姐身边接回。”

秋水颔首,将云枝肩上的斗篷抚平,送她出去。

直至坐上马车,听到车轮骨碌碌转动的响声,俞观萍才逐渐放心。她抓住云枝的双手,露出忧愁之色:“云枝,你得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云枝蹙眉,柔声安慰,要她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俞观萍不再拿什么好友作为幌子,她把自己夫君不能有子一事说出,又道罗生明知此事却瞒着她,或许府上众人都知晓,只骗着她一人罢了。

云枝颇觉惊讶,不仅因为得知罗生有隐疾,是觉得此为私事,俞观萍本该遮遮掩掩不肯告人,却为何通通告诉了她。

俞观萍已想明白,她既对云枝和俞寻之有所求,必定要袒露一切,否则如何要他二人尽力帮她。

不过还好,云枝是嘴严之人,俞寻之更是不会随意议论的性子。即使告诉了他们真相,也不会传的沸沸扬扬。

“你可知道,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清修观,为的是见到寻之。”

俞观萍微顿了顿,担心云枝和俞寻之交集不深,时隔数年已经忘记了他,便提醒道:“你还记得寻之吗?他被送到道观为祖父祈福,多年都未回家过。按理来说,你该唤他一句二表哥。”

云枝脸色微白。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俞寻之。

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清修观住着一位二表哥了。

云枝垂下眼睑,下意识地抚摸着手指。

不知是俞寻之有意为之,在咬她时下了特别的力气,还是巧合使然,云枝手上月牙似的伤痕虽已经愈合,但仍留下了一道痕迹。

淡粉颜色,落在白皙肌肤上并不突兀,反而十分融洽,仿佛云枝从出娘胎时起,手上就有这么一枚红月牙胎记。

云枝想的出神,直到俞观萍接连唤了她几声才回过神。

她听俞观萍说道,俞寻之不愿相见,称除非把她带去。

云枝身子一颤,觉得她好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