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她这辈子不会认错,像是冬夜落在玻璃上的雪,清冷至极,却又在尾音处化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晃动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实际上可能只有几十秒。
郁绥青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但是仍死死地抓住了手里的血压仪。
当一切终于暂时平静下来时,霍应瓷才稍微放松了手臂的力道。
接着,郁绥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人。
她没想到他会来。
那个有洁癖的人允许自己的衬衫上沾满尘土,平日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眸透出深深倦意。
霍应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她,眼眶却渐渐红透了。
可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好时机。
只愣了片刻,郁绥青便很快地移开了视线,极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带任何情绪。
“我先走了,病人还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