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里被展示的不仅仅是疑难杂症,还有全世界最顶尖最先进的手术过程和技巧。

突然被这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感染,郁绥青跟着笑了笑:“一定。”

从早上开始,一场会断断续续开了将近一天。

结束之后郁绥青累得精疲力尽,却突然想起晚上还和同科室的同事们约好了去太平山坐缆车。

临阵脱逃不是她的风格,她到卫生间补了个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今天的太平山没有雾。

他们步行着上山,沿途能清晰地看见山下的景色。

傍晚,晚霞把维港的整片海水都映成了橘色,轮船停靠在码头边,统统被染成金黄。

鳞次栉比的楼宇高耸入云,排列的那么密、那么紧,连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留下。

天色渐渐黑下去,所有的写字楼亮起灯,璀璨的景色在眼前铺开。

在半山腰的位置上,郁绥青俯瞰着整座港城,这里的夜景和燕城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曾经她站在陆泽舟公寓的落地窗前往下看,万千灯火明明也如此刻,像星图这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可燕城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

相比起来她更愿意沉醉其中,而不是欣赏眼前这幅无法掌控的繁华。

快要走到山顶,忽然有人指了指远处一片风格不太统一却恢弘的建筑,说:“那是白加道吧。”

港城的富豪们大多都居住在山上,这是百年来的传统,其中以白加道的豪宅最为著名。

这里不仅是房子,还是港城赫赫有名的一道风景线,更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这句话齐刷刷地投向那边,这里面,一座象牙白色的法式风情建筑在众多楼房里脱颖而出,于夜色中熠熠生辉。

小文随口感慨道:“好漂亮的房子。”

一道熟悉的人声从不远处传来,不紧不慢地向所有人科普道:“那栋别墅,港城人都叫它水晶宫。”

郁绥青转过头,见宋韵晴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悠然。

大家讨论起来:“好漂亮啊,住在那里的人恐怕生下来就没有烦恼吧……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命。”

宋韵晴轻飘飘地答:“那得问问你爷爷为什么不在上个世纪南下来港经商,为什么没在战争的时候为国输送武器。”

“那是前港城首富温绍诚的豪宅,这房子至今在全港也是前三的存在。”

听见这个名字,郁绥青嘴角不着痕迹地抽动了一下。

有人疑惑:“温家?好像不太有名啊。”

“温家的产业大多不在内地,却遍布港城和海外。地产、能源、酒店,只要你能想到的,就没有他们不涉及的……这几个大家族,真真称得上一句港城的主人。”

话音落下,水晶宫的外立面忽然亮起了灯,金黄的光线像绸缎一样把整座建筑包围起来。

灯光像要把周围植被穿透,宋韵晴又说:“每天晚上亮灯之后,水晶宫又有一个新的名字,叫白金宫。”

“哇塞,这得多有钱啊……”

“钱?”宋韵晴闷哼一声,“有钱到这种地步的时候,钱早就不是钱了。”

“有多少股票,多少港口和船舶,有多少地,多少不动产,这才是人家关心的,这叫资产。”

聊起这些的时候宋韵晴侃侃而谈,好多小姑娘听得比大查房还认真。

“韵晴姐,这些豪门轶事,你是怎么了解这么多的啊?”

宋韵晴如实回答:“很简单,平时多看八卦。”

没料到是这么草率的答案,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没想到她还挺会讲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