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术室,我二十五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后,车里安静得像是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郁绥青正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忽然听见霍应瓷说:“我在前面掉头吧,医院出了什么事?”

“临时来了个严重的夹层病人,科室里的主任们都联系不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车子在不远处的路口调转了个方向,速度不动声色地被提了上去,霍应瓷几乎是压着最高限速在开。

郁绥青低着头,仔细研究着从医院群里传过来的心超影像照片。

影像是扁平的,她的脑子里却已经构建好一幅三维立体画面,正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始下针。

旅行计划被临时打乱,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是看见郁绥青如此认真的模样,霍应瓷还是将不好的情绪掩饰了起来,语气轻松地问:“郁主任,有信心吗?”

因为之前经历过温寒声的病,他对主动脉夹层手术的认知就是“操作难,风险大”,属于心外科手术中最难的一种。

今天,郁绥青大概要面对成为她副主任医师以来的第一次独立主刀,堪称一场大考。

她停留在屏幕上的指节顿了一下,没有多说,只回答了四个字,声音异常沉稳:“嗯,我可以。”

距离人民医院还剩下十五分钟的路程,郁绥青已经拟定了手术方案,正在和同事们确认。

霍应瓷能感觉得出来她的状态,兴奋要远远大于紧张。

“手术预计要多久?”趁着她等待回复的空隙,他问。

“至少八个小时。”郁绥青按了按额角,目光突然落在后座的两个双肩背包上,“抱歉,我们的航班……”

霍应瓷伸出一只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手术要紧,先别想这些,把手术方案多在脑子里过几遍。”

“你看看能不能改签……”

“宝宝,现在不谈这个。”霍应瓷摇了摇头,“这是你最不该关心的,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

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十分钟后,医院急诊通道的标志出现在了视野里。车子还没停稳,郁绥青已经脱掉了羊绒大衣,露出了里面的高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