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沉,她连办公室的门被叩响都没听见。

霍应瓷隔着磨砂玻璃往里看,四下无人,只在郁绥青的工位上看到了大致的轮廓。

于是他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郁绥青侧着脸趴在桌子上,双眼紧闭,手里还握着手机。

平日里紧绷的神情在此刻放松下来,呼吸均匀而绵长。

心里泛起一阵心疼,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将保温饭盒放在桌面上,怕把她吵醒,动作很轻。

“青青。”霍应瓷低声唤道,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

这么大的动作,如果是在家里,她早就该醒了,可现在却是累极了,还在安然地沉睡着。

霍应瓷无声地叹息一声,想让她起来吃饭,却又不想惊醒她,最终只伸手替她拿走手机,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阳光透过百叶窗,正好照在郁绥青的半边侧脸上,给她苍白的肤色添了一丝暖意。

霍应瓷盯着她,愣了愣,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

他俯下身,极轻极快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像蝴蝶掠过花瓣,蜻蜓点过水面。

这时候郁绥青忽然醒了,模模糊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感受到了自己的侧脸上还有他残存的余温。

“怎么了?”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霍应瓷笑了笑,熟练地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没事,是我。”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线,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她的防御姿态减弱了不少。

回想起刚刚那个温热的触感,她抬起眸,对上霍应瓷的视线。

“哥哥。”

反应过来她是在叫自己,霍应瓷怔愣片刻,低着头替她拆开保温饭盒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装作很平静:“嗯?”

郁绥青勾起唇,指了指他身后的天花板:“办公室里有监控。”

你刚刚亲我的样子,全都被拍下来了。

霍应瓷失笑,把饭盒推到她面前:“先吃饭吧,趁热。”

她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按了按太阳穴:“几点了?”

“十二点半。”霍应瓷说,“今天做了糖醋排骨。”

郁绥青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抗议,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厉害。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排骨,酸甜适口的味道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棒呀。”她盯着霍应瓷,话语中是毫不含蓄的称赞。

霍应瓷很爱听这样的夸奖。他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她狼吞虎咽:“慢点吃。”

“最近很辛苦吗?第一次见你在办公室里睡着。”他抽了张纸替她擦了擦嘴角。

“嗯,忙着发文章的事情。”郁绥青咽下一口饭,“今天早上还上了个手术。”

“临时手术?”他问。

“算是吧。本来是小文上的,但她值了一晚上的班,被我劝回去休息了,我顶了一下。”

霍应瓷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手术排这么满,身体吃得消吗?”

郁绥青大大咧咧地回答:“也就这段时间辛苦一下,熬过去就好了。”

霍应瓷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向她手边那叠厚厚的文件。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宽大的掌心恰好圈住她突出的腕骨。

“青青。”他很轻地叫了一声。

郁绥青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被他有些认真的语气和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了?”

霍应瓷打了好几版腹稿,最后劝道:“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吧。”

“医生嘛,都正常。”郁绥青以为他指的是休息不足上手术这件事,“我们老